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阿乐的控制范围之外,在他们爬出洞穴,走出外面那个有带壁画的深井之地后,古拉尔和维克多就遭遇到了巡逻而来的一队渤海遗民,两人配合着一前一后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这支巡逻队,从他们手中夺得了武器。
古拉尔将两柄长刀、两支匕首和一支弩弓交给阿乐和唐倩柔之后,朝着两人伸出手去:“一路平安。”
唐倩柔急了:“是我雇你们来的,我是雇主,我还有尾款没有给你们,你们必须跟着我回去拿尾款,拿到尾款之后,你们再想回来报仇,我不拦你们!”
古拉尔笑了笑:“你虽然不是个好雇主,但我现在也不那么讨厌你了,快走吧。”说完,古拉尔转向维克多,“维克多,我也不强留你,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家有老婆。”
维克多也不废话,只是摇头表示不走。
“快走,别不好意思。”古拉尔朝着阿乐笑道,“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以后我去巴黎找你,我以前是厨师,你信吗?”
阿乐摇头:“不信。”
古拉尔笑道:“我好不容易骗一次人,你竟然不上当,真是的,快走吧,维克多,我们走!”
古拉尔带着维克多朝着走廊深处小跑而去,阿乐和唐倩柔站在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之后,这才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唐倩柔跑了一阵,依然不断回头看着:“就这么扔下他们行吗?”
“他们肯定会为自己的兄弟报仇的。”阿乐放慢速度观察着前方,“我们阻止不了,如果我是古拉尔,我也会选择留下来。”
唐倩柔放慢脚步,又停下来:“阿乐,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你娶我,好不好?”
阿乐看着唐倩柔,笑道:“你这算是求婚吗?”
“是!”唐倩柔认真地说,“我是在向你求婚。”
阿乐抓住唐倩柔的手:“好,我们回到巴黎,我就娶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唐倩柔一下抱住阿乐,紧紧抱着,突然间她发现,自己过去多少年的追求,其实为的并不是奇门,而是这一刻,她追逐那么久的奇门,原来一直都在自己的心中,心中的那扇奇门打开之后,她才发现,里边是一间餐厅,而在餐厅门口,站着的是满脸笑容的阿乐。
再说在走廊中隐藏起来的古拉尔和维克多,两人是一边前进一边观察,虽然两人都是军人出身,潜入搜寻暗杀这种任务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古拉尔自己也不知道就算报仇,具体应该怎么个报法?总不至于杀了这里所有的渤海遗民吧?
两人边走边躲避着那些搜寻他们的渤海遗民,在四通八达的山洞走廊中没有目的地乱窜,最终走到了一个豪华的大厅之中,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张铁铸的椅子。
古拉尔指着另外一边,示意维克多去另外一边搜寻一圈,绕了一圈后,两人在铁椅后方会合。
维克多道:“头儿,这里的东西全都是铁铸的,包括地板。”
古拉尔用手摸着地板,又起身四下看着:“这里到底有什么?一个原始部落竟然有这种技术,不太可能。”
维克多看着那张椅子:“头儿,从这张椅子来看,我估计他们应该有个王,或者头领之类的。”
古拉尔也抬眼看着:“你是想说擒贼先擒王?”
维克多点头:“我们为海森报仇,肯定不可能干掉这里所有的人,只能做掉这个领头的家伙,另外,头儿,我不想空手而归。”
古拉尔瞪着维克多,但眼神很快也转变了:“我明白,我们也绝对不能空手而归,要知道,海森也有家人,他死了,必须要有一笔抚恤金才行。”
维克多担忧道:“但是我们对那些古董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懂,万一拿了不值钱的东西怎么办?”
古拉尔四下看着:“那就找真金白银,你别忘了,之前在那个壁画上看到过,那个什么穿着铠甲的人,有点铁成金的本事,既然有这种本事,我想,这里肯定会有黄金。”
两人正在商量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大量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古拉尔四下看着,指着大厅后面挂着的麻布,示意躲到那后面去。
两人躲进去的那一刻,两队赤裸着上身的渤海遗民从外面走进,用手中的火把一一点燃了大厅内的灯台和火盆,然后恭敬地跪在两侧。
躲在麻布后面的古拉尔和维克多偷偷地看着,又对视一眼,知道肯定是有某个大人物要出现了,否则的话不会是这样的场面。
不过大人物并没有如他们所预计的一样立即出现,相反是先抬进来了一个类似担架的东西,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从轮廓上来看,似乎是个人。
维克多看到这,下意识举起手中的弩弓,同时还做了个拉栓的动作,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拿着的是冷兵器,只得在心中暗骂一声。
古拉尔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一会儿再说。
很快,一个穿着白袍,戴着黑色铁面具,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出现了,男子腰间还挂着一柄金色的长刀,古拉尔和维克多的目光立即被那金光闪闪的长刀所吸引,但他们并不知道,那柄长刀的模样,与乌拉尔汗部落的圣物封冥刀一模一样!
面具男子走进大厅的时候,周围的那些渤海遗民表情十分凝重,但凝重中还带着一丝的喜悦,这让仔细观察的古拉尔觉得很是奇怪。
面具男绕过担架走到了铁座椅跟前,然后解下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
举起之后,周围的其他渤海遗民开始叩拜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一些古拉尔和维克多完全听不懂的话,在他们听来,就像是一种咒语,也像是一种祈祷。
一番仪式进行完毕之后,其中一个渤海遗民跪在地上慢慢挪动到担架跟前,伸手抓住白布,将白布慢慢拉开,当白布完全拉开之后,躲在麻布后面的古拉尔和维克多吃了一惊,因为躺在担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少了一只脚,早就被他们认为已经被水怪吞食的海森。
维克多双眼瞪圆,看着担架上的海森,无比惊讶。
古拉尔捏紧了手中的长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抓住维克多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安静地看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面具男子拿着封冥刀慢慢走下座椅,走到担架跟前,低头俯视着不知死活的海森,突然间拔出封冥刀高高举起,挥舞了一圈之后,将封冥刀放在海森的身体之上,紧接着用手开始抚摸着海森的面部,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维克多看着古拉尔,古拉尔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搞不懂。
面具男子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周围渤海遗民的喊声也越来越响,同时,古拉尔和维克多也发现整个大厅中四下的火盆和灯台中的火焰燃烧得也越来越猛,将整个大厅照得透亮。
突然,面具男高高举起封冥刀,举起来的同时,自己也停止了说话,渤海遗民们也顿时保持绝对的安静,仰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封冥刀。
也是在突然之间,原本躺在担架上一动未动的海森忽然抖动了下,古拉尔和维克多以为自己看错了,古拉尔下意识抓住麻布瞪眼看着,很快又看到他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海森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口中还发出古怪的声音。
维克多懵了,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古拉尔也将原本紧握的刀慢慢放下,提在一侧,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周围的火焰逐渐暗淡下去,只剩下铁座椅两侧的火盆还在继续燃烧,火盆中的光线将海森的身影投射到了大厅门口的墙壁之上,让古拉尔和维克多清楚地看到海森不断挣扎起身的身影在那里晃动着。
终于,海森爬了起来,但是因为失去一只脚的关系,根本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一旁,面具男则上前一把扶住他,紧接着说了一句:“你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