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予怀面色阴寒如铁,他虽不怕沈惜君知道这件事,但在没查清楚她和予恒牢中谈话的内容时,不想打草惊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再说江越那边,带着任氏母子三人匆匆来到长信殿,沈惜君原本已经准备歇下了,得知江越连夜求见,赶紧让阿兰替她更衣前往暖阁。江越是什么人,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来见自己,必是出了大事。
看到沈惜君进来,江越连忙拱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惜君扶着黄九的手落座,温言道:“免礼,不知江尚书漏夜来见本宫,是为何事?”
江越还没来得及说话,任大力已经伏倒在地,涕泪俱下地喊道:“求皇后娘娘为阿紫做主!”
“阿紫?”沈惜君满面诧异,“她怎么了,你又是谁?”
任大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道:“小人是阿紫兄长,这是我们的母亲。”
“兄长?母亲?”沈惜君愕然重复着这几个字,黄九率先回过神来,疑惑地道:“老夫人不是摔断腿了吗,怎么又……”
“没有!”任母哭诉道:“老妇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们是骗子,为了骗阿紫出宫,为了害她!”
“害她?”沈惜君被这两个字刺痛了头皮,豁然起身,盯着任母追问道:“谁要害阿紫,是谁?”
“太子!”林千在旁边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沈惜君一怔,旋即连连摇头,“不可能,太子与阿紫无冤无仇,连交集也不多,怎么可能害她,休得胡说!”
“小人是东宫侍卫,所有事情都是小人亲眼所见,没有一句虚假。”林千斩钉截铁的话语令沈惜君胸口一阵阵发凉。
阿紫……
沈惜君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一件最要紧的事情,急急了道:“阿紫人呢?”
任母也想了起来,急忙磕头哀求,“她被太子关在城外一间小屋里,娘娘快去救她!”
听到这话,沈惜君不假思索地唤过黄九,“立刻传一队禁军,去城外救人!”
林千哀恸地看了一眼任母,轻声道:“不用去了。”
“为什么不去?”任母第一个发问,激动地道:“阿紫正等着我们呢,怎么可以不管她?”
林千不忍说出瞒了一天的实情,可真相……终归有揭晓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道:“因为阿紫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任母一下子没听清。
“我说……”林千实在不忍再说第二遍,死死攥着拳头,最后还是任大力忍痛说出了口,“娘,妹妹……已经死了。”
任母愣愣看着他,许久,一记清脆的巴掌打破了这寂静长夜,“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咒自己妹妹死,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打死你这不肖子?”
两行泪水从任大力眼中流了下来,看得任母心惊胆颤,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她厉声道:“好端端地流什么马尿,你妹妹又没死,赶紧给我擦了。”
“母亲!”任大力哭着跪倒在地上,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