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哀家,不能!”陈太后拼命挣扎,但她年老体衰,怎么可能敌得过孔武有力的士兵,很快被绑了个结实。
“予怀,哀家的好孙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哀家,哀家发誓,一定会改过!”陈太后老泪纵横,她是真的吓坏了,万万没想到予怀竟恨到了这个地步,不惜两败俱伤。
“将她扔到马车上。”予怀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
陈太后见哀求无用,心中怨毒无比,咬牙道:“小畜生,你这样害哀家,一定会有报应的。对了,还有你那个娘,你们全都会有报应!”
她的咒骂只换来予怀一句话,“把她的嘴堵上,我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
下一刻,一块散发着酸臭气味的破布被强行塞进了她嘴里,令她无法再说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厢,予怀一一扫过站在城门前的士兵,沉声道:“萧军围城,援军迟迟未到,金陵危在旦夕,为了守住金陵,守住我们的家国,我要出城与萧军决一死战,你们——可愿跟随?”
“我等愿誓死追随二殿下!”数万士兵齐齐跪下,响亮的声音在城门久久环绕,纵是城外震耳欲聋的火炮亦不能将之震散。
予怀欣慰,大声道:“好!我们不亡,金陵不破!”
“我们不亡,金陵不破!”
“我们不亡,金陵不破!”
士兵们一遍遍重复着予怀的话,性命固然重要,可还有很多东西比性命更要紧,譬如家人,譬如信念。
在这家国存亡的关头,他们愿意用性命去守护,哪怕从此不能归家,不能饮酒吃肉,也无怨无悔。
疯子!全部都是疯子!这是陈太后此刻唯一的念头,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吐掉了嘴里的破布,但绑着手脚的绳索却是怎么也弄不掉,反而引来了旁边士兵的注意,趁着予怀没留意这边,急忙道:“你放了哀家,哀家许你荣华富贵
。”
士兵满面冷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许我?”
“他们虽然不敬哀家,但你别忘了哀家是太后,攒下的金银珠宝足够你三辈子衣食无忧,可比你每个月拿几两银子的俸禄好多了。”
“这个嘛……”士兵摩挲着下巴,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见士兵有所心动,陈太后暗自欢喜,急忙又道:“哀家用性命担保,字字属实,没有半分虚假,你也不想你家人一世贫穷吧。”
“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士兵徐徐点头,就在陈太后以为他会放了自己的时候,一口浓痰重重吐在她脸上,吐痰的人,正是那名士兵。
“你做什么?”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没受过唾面这样的奇耻大辱,更别说唾自己的还是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粗俗士兵。
“老妖妇,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吗?相比昧着良心得来的荣华富贵,我宁可清贫度日,至少心安理得。”士兵不屑地说着,“还有,要不是你,金陵也不会危难至此,你理该以死赎罪。”
“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你一定后……唔唔!”话没说完,破布已是再次塞进了嘴里,令她无法说话。
那边,予怀也都安排好了,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城头的予恒后,他翻身上马,随后拔出腰间佩剑,大声道:“所有将士,随我出城!”
“轰隆隆!”萧军一直想要攻破的城门,在尘烟弥漫中缓缓打开,一并出现在萧军视线中的还有予怀带领的数万士兵。
屠青也看到了,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所有将士听令,跟老子冲过去,别让他们关门!”他一边说一边一挟马腹,往大开的城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