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天王的宠儿 北途川 2797 字 5天前

一审存有疑虑,等法官验证证据,三日后再审。

但结局大概是没什么悬念了,宁唯松了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出来的时候,琅琯和宁唯迎面撞上,目光双双落在对方身上。

时光顺着目光翻卷回到学生时代。

温琳琅和她是舍友。

“宁唯宁唯,你好厉害哦,这么复杂的场景,你是怎么构思出来的?”

“宁唯宁唯,我的想象力像是被困住了,你那么厉害,教教我吧!”

“宁唯,我这么笨,谢谢你不嫌弃,不厌其烦地教我。”

……

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宁唯看着面前一身香奈儿,踩着高跟鞋,背着dior,拿奢侈品充门面也掩饰不了一身土性的人,怎么也跟当年那个总是穿着格子衫,笑起来有点儿腼腆,总是怯怯的姑娘联系不起来。

上次见她,宁唯就觉得她变了,可是现在,宁唯看着她,眼里除了悲哀,竟然连愤怒都没有了。

宁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

温琳琅嘲讽地笑了笑,面色有些疲惫和苍白,“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只配穿着地摊货,一辈子躲在贫穷里抬不起头吗?”

“就算穿着香奈儿,开着玛莎拉蒂,你一样抬不起头。”宁唯目光落在她身上。

温琳琅觉得她的目光像是凌迟的刀,一点点的将她的肉和灵魂剥蚀。

她忽然笑了起来,癫狂的笑着,两只眼变得通红,“你知道我曾经有多羡慕你吗?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而我,被贫穷浸透了,感觉浑身像是涂了胶,怎么都挣扎不起来,那种感觉,你一定没体会过吧?”

“我费尽心思也不能得到老师的一句赞扬,脑袋像是锈蚀了一样,写出来的永远都是老师眼中缺乏水准的作品,而你,随随便便赶出来的作业,都是优秀,那种怎么追赶都摸不到别人的一片衣角的感觉,你也不懂吧?”

“宁唯,我恨你,你以前碾压我还不够,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抢夺我的一切?”

温琳琅攥着手里的包,捏出一片褶皱,“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吗?”

宁唯看她说完了,才开了口,“没有谁是容易的,你看得到的是我的轻松,可背后我付出了多少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了那么一点,你知道吗?而且,再多的不公平都不是践踏人性和法律的理由,温琳琅,我不可怜你,我替你可悲。”

宁唯看着她,认真地说:“而且,我看不起你!当年你专业课成绩不好,但是至少勤学好问,刻苦努力,值得人敬佩,可是现在,我看不起你。”

敏儿跟在温琳琅的身后,满眼泪水,看着宁唯,始终都说不出话来。

宁唯知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没有做错,你是个好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温琳琅想做伪证混淆视听,可到最后敏儿也没能说出事先教好她的话,她只是一直哭,不否定也不承认。

如果刚刚她拆穿温琳琅,可能一审就会有判决,可是敏儿不敢,她做不到,哪怕她再讨厌她的大表姐,她都做不到大义灭亲。

她觉得她对不起宁唯,现在听着她说的话,刚刚才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决堤。

温琳琅把她拉走了,边走边埋怨她,数落她,“表姐白疼你了,这么多年来,你哪个生日我不是第一个送礼物的,你身上最贵的那几件,哪个不是我买给你的……”

敏儿起初只是哭,最后吼了一句,“你以为谁都稀罕那些破玩意儿,钱钱钱,你脑子里就只有钱!”

……

林墨白来接她,她让律师先走,坐上他的车,系好安全带,然后轻轻地揉着眉心。

不是不心痛的,她之前一直在琢磨,会是谁,翻来覆去的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究竟有多恨,才能让一个人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墨白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她不是恨你,她只是恨自己,别难过了,嗯?”

☆、第36章

音乐声,舞台,灯光,交织成的喧嚣和狂欢。

所有人的都在跟着节拍律动,这是个欢腾的夜,电视机内外都屏息而待翘首以盼的时刻。

梦想照进现实,神圣和伟大在某一刻得以闪耀。

这是所有人沸腾的时候,是敏儿一个人的悲哀之夜。

她完全静不下来,情绪在纠结中碎成泡沫,拼凑不起来,也消灭不掉。

她抱着头痛哭,以往这个时候,谭铭凯一定是要嘲笑她的,这个讨厌的丫头片子,这一刻只剩下崩溃和绝望。

昨天回家的时候,她一个人面对着所有人的指责,她是家族的叛徒,是无能的废人,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的那个笨蛋。

她一无是处,母亲砸了她的尤克里里,“音乐音乐,玩什么音乐,都是这玩意儿把你害了。”琴弦崩裂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弦也断了。

母亲砸了她的尤克里里似乎还不解气,又撕了她的乐谱,撕了她的教材,最后拿着剪刀剪了唯唯姐第一次为她做的那个演出服,黑红色的布片落在地板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断崖上摔下来一样,疼到每个呼吸都是撕裂般的痛。

她抱着衣服残片缩在床上,天花板苍白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彻夜未眠。

第二天起来,母亲逼问她,“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她倔强地说自己没有错,这件事本来就是表姐的不对。

“别人做的再对那也是别人,你表姐做的再不对那也是你表姐,妈怎么都跟你说不明白了是不是?”

最后母亲大概是觉得累了,开始走温情路线,摸着她的脑袋跟她说,“从小你表姐就疼你,有次过年,家里就给了五块的压岁钱,还都给你买了零食。敏儿,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懂得感恩,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出了事,能帮你的会是外人吗?还不是家里人。就算你不喜欢你表姐,那你想想你舅妈,想想你舅舅,他们待你如何,是不是把你当自己闺女一样疼,你昨天那样做,太让他们寒心了。”

她的眼泪干涸了,什么都没有了,眼神空洞地看着母亲,觉得母亲说的不对,可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