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身边不知出现了一个少年,只见他伸手挑起伙计端放在盘子里黑金令牌。
“哟,二叔,这枚黑金令牌不是袁溯溟拿走那一枚?”
卢然黑着脸。
“二叔,你有麻烦了,李家那外孙女这个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见你,所为何事不言而喻。但是您这帖子还真是不得不接了呀二叔!”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冬日了,夜长日短,周蓁蓁他们出门时,天才有一点亮色,路上很少碰到行人。
到了蒙山,他们一行人沿着蒙山走了一圈,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假意地避着人,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还是落入了有有心人的眼中。
然后,这消息自然是往上报的。
江阴府台朱元臣和汇通钱庄的主事人邱阅庭正在品茗对弈,还差王豫,算计李家的三方势力就齐乎了。
不过在这种敏感时刻,他们是尽量不和王豫接触的。
对于监视李家的人上报上来的消息他们听过就算,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在他们看来,李家真的就犹如砧板上的鱼,只待时间到了,就任由他们宰割。
邱阅庭不屑地道,“都这个时候了,李家人还有心情陪亲戚浏览山色?”
朱元臣笑道,“不然呢?即使留在城里四处乱串,也是一无所获,还不如游历山色,尚能忘怀山水呢。况且也不是全部的李家人都去游玩,李老二和他儿子不正在城中接连拜访故交化缘嘛。”
邱阅庭恭维他,“呵呵,朱兄这个‘化缘’二字,用得妙呀。”
朱元臣翘着胡子笑了笑。
邱阅庭又问,“对于三皇子的秘信中提到的,让我们小心李家脱困。朱兄怎么看?”
朱元臣执着白子,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如今网已撒下,局已成,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堵死李家的生路就行了。”
意思就是三皇子多虑了。邱阅庭点了点头,这想法和他的不谋而合。
周蓁蓁他们回到时,李放就和老爷老太太他们一起在大厅处等他们,而他们回后院的话,必须经过大厅。
她今日上山,免不了弄脏鞋子衣裳。
老太太见了她狼狈的样子,立即心疼开了,“你这孩子,去山上的事,由着你大舅去就行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体力哪吃得消呀。瞧你这一身的泥泞,今天去蒙山转了一天了,很辛苦吧?”
“还好。”周蓁蓁握着嘴笑笑,任由她帮自己整理头发钗环。
等他们说完话,李放就捧上他写好的方案。
大舅黑着脸,为大儿子的没眼色无奈,“哪里就着急这点时间了,等你表妹去收拾出来再看也不迟啊。”
“无妨。”说着,周蓁蓁就将他手中的纸张接了过来。
看完之后,说实话,李放做出来的借贷方案,周蓁蓁都惊艳了。
周蓁蓁夸道,“很棒,完全没有问题!大表哥,你做得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李放交了方案之后,手一直紧张地捏着衣角的。
此刻得了周蓁蓁的赞,先是呆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慢吞吞地说,“蓁蓁表妹满意就好。”
“大舅,你也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大表哥也在,可以直接和他沟通的。”说着,周蓁蓁将方案递了过去。
李放做出来的方案,连周蓁蓁见了都感到惊艳,更何况李松了。
李松看完,整个人都是怔忡的。这份方案真是他那做事说话都慢半拍的大儿子想出来的吗?
不止大舅,她大舅妈见了这一幕,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来。
“大舅,其实大表哥这里很聪明的。”周蓁蓁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你应该多给他一些机会,多带带他,不用太过在意外人的想法,他以后一定会成长为李家不可或缺的助力的。”
大舅嘴唇不自觉地抖动着,他不带大儿子出去交际,并非是怕丢脸,何尝不是怕那些人目光和言语伤害到他?却没想到,除去那些个毛病和缺陷,他大儿子的脑子这么好使,比他爹好使。
注意到大表哥眼睛的红血丝以及眼底的黑眼圈,周蓁蓁猜到他大概是熬夜了。
便劝他,“大表哥,你回去歇一歇吧,晚饭不必硬凑着一块儿吃了,你醒来想吃什么再让厨房做就可以了。”
这时大舅和大舅妈也注意到儿子眉眼间的疲倦了,连忙催促他去休息。
等他们说完,李放才有些呆气地点头,“哦,好的。”
李放回去之后,大舅妈忍不住拉起周蓁蓁的手,感激地说道,“大舅妈得谢谢你,不仅是放儿的事。还有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帮两老调理身子。你外祖母都和我们说了,她自感身子骨好多了,每晚也没觉得冷了,睡醒过来,手脚都是暖和的。”
周蓁蓁说道,“大舅妈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太太不只是你的长辈,也是我的外祖母啊。我尽点孝心你还要谢我,太见外了。”
施针不能太频繁,最初连施三天之后,就改成三天一次,施够七次针,就差不多了。所以最近她外祖母都是泡了脚之后,再给脚底贴上草药包就睡过去了。
“好好,那我不说了。”大舅妈连忙就住了嘴,但心里的感激却是怎么都抑不住的。
一旁的大舅也说道,“娘,我看你和爹精神头确实比往日健旺。”
老太太白了自家儿子一眼,“蓁姐儿给我用的药效果好着呢,你以为我是吹牛呀。”
“蓁蓁啊,老太太晚上贴的那个草药包,我们能不能用?”大舅有些心动地问周蓁蓁,此刻李家正是难的时候,他想要身体状态更好一些,多承担一些工作。
大舅妈也朝她看了过来,这话她也想问,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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