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交际圈广,没心没肺。
也可以说情感淡泊。
许柏庭走后,她一点也没感觉到不适应,吃吃喝喝开开心心,空了短信都不给他发一条。
倒是许柏庭,到了申城就感冒了,更觉得身边空落落的,没半点儿人气。这几天他忙于工作,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也不大好。
12月,申城也进入了零下。
早上起来,世界里银装素裹的一片。
总裁办公室照例是黑白灰三色,最简约的现代风格,就连头顶的灯发出的光都是冷色的,一点暖意都没有。
许柏庭端坐在黑色的实木办公桌上,安静翻阅着文件,俊朗深刻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整间办公室也呈现着别样肃穆的氛围。
慕寒推门进来时,他头都没有抬一下,她的脚步也不由放轻了些。
“许总,您的咖啡。”
“放这儿吧。”
“好的。”慕寒小心地托了托咖啡杯盘,将之放到了一边,余光不由自主地打量他。
相比于他所处的位置和手腕,这个大老板显得过于年轻了。
而且,是出乎意料的英俊。
申城这边的负责人比较佛系,这些年,大家也没什么上进心,乍然得知大boss要过来视察,他们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hs集团是金融圈的神话,上个世纪末的时候,它只是一个粮油公司,后来商业版图渐渐扩大,在多国都有了根据地,分公司更是不胜枚举。
许柏庭接手hs集团后,铁血之名更盛。
传闻中,这位boss为人低调,手段狠厉,常年在国外游历投资,涉及矿产、石油甚至基建,做的都是大买卖,甚至在多方势力动乱角逐时提供军火和药品,不少政客都将他奉为座上宾,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可以说,hs在他手里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她听过了太多跟他作对的人的下场,所以,被秘书办指派过来协助他工作时,几乎是欲哭无泪。
但是,工作了两天后,她发现这位也不是传说中那么恐怖。至少,从来不骂人,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只有在工作上犯错,他才会训斥几句,且都是就事论事。
不过,虽然他英俊绅士,但还是太冷漠了,早上永远是最早到公司的,下班永远是最晚的,业余好像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感觉就是一个精致却无趣的人。
这样一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注孤生”。
可是,这日送完咖啡出去,跟她同组的小宋挨过来跟她说:“原来许总有爱人啊。”
“啊?”慕寒吓了一跳,有点不可置信。
“你别不信。”小宋神秘兮兮地说,“那天我看到了,就是icsc那个项目开会那天,因为项目弄错了一组数据,导致策划脱轨,他大发雷霆,把老周他们那组训了一顿那天。那个低气压呀!”
慕寒想起来了:“哦,那天啊。怎么了?”
“那天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你也看到了吧?”
“嗯。”
“我去洗手间洗杯子,恰巧在安全通道外看见了他,他正跟人打电话呢。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他笑了啊,笑得好温柔啊,声音宠溺得都快滴出水来了,说,你早上有没有赖床?你不能总是睡这么晚,早饭一定要吃,知道吗……妈呀!”
慕寒不大相信,印象里,许柏庭就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很难相信他对一个异性温声细语关怀备至的模样。
所以,当她买好饭走到总裁办公室外面时,她愣住了。
门是半掩着的。
许柏庭把手机贴在耳边,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玻璃前,声音不大,但是能听得清晰:“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给我打?”
“容嘉,在听吗?”
“是不是又去泡吧了?”
“不是不让你出去,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我可能还要半个月才能回去,记得照顾自己。”
“……没,这边空气不好,我有些呼吸道感染,不是感冒。”
慕寒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底一时寂静无声。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他病到被魏洵送去医院,吊了半天的水才能勉强回到岗位。
都这样了,还说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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