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一刹那的怦然心动,完全不随自己的意志左右,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朝她走过去。现在仔细想起来,不免有些失态。
他以往是不会那样冒失的,还惹得她对自己印象更差。虽然嘴里不说,眼底淡淡的冷漠和嫌弃已经昭然,仿佛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登徒浪子。
想到这里,不由苦笑。
现在想起来,之前的龃龉,也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
许柏庭看她换了身衣服,有些讶然。
容嘉说:“路上不小心弄脏了,这是跟别人借的。”
许柏庭点点头,拉着她进了屋。
相比于外面的热闹冗杂,内院倒是幽静,别有洞天。能进来的都是这个圈子真正金字塔顶端的人,或者是许家的内部人员。
“谢翁。”许柏庭从魏洵手里接过礼物,和容嘉一齐奉上,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话是俗话,但是喜庆应景,向来是场面上必不可少的。
谢济甫笑得和蔼,满脸慈爱:“好,好。”
“谢翁。”另有一长一少从东面的曲径小道过来,说话的是前面的中年男子——hs集团远东区总代表傅径行。
这人笑容清朗,叫人如沐春风,身后却跟着个俊美冷漠的年轻人。
高大英挺,很是精干,只是不笑,眉眼飞扬,有些旁若无人的感觉。哪怕在谢济甫面前,气焰也一点不减。
许济甫多看了他一眼,笑道:“这是文熙吧?”
傅径行笑道:“正是。”
跟方文熙使了个眼色,他才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谢翁,祝您延年益寿。”又呈上了贺礼。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
任凭他们热情无比,方文熙也只是淡淡一应,似乎很讨厌这种场合。
他说话都不拿正眼瞧人,笑容也多有讥诮。其余宾客看得怔住,分明感觉到气氛不大和谐,有种暗流在涌动似的。
谢济甫轻嗽两声,有点尴尬,傅径行忙在后面扯方文熙的衣袖,又笑着说了两句话岔开话题,这事儿才含糊过去了。
方文熙本来就不想来这种鬼地方,礼数到了就去了一边,靠着假山点了根烟。
谢涵看到他就过去了,拍拍他肩膀。
方文熙回头,见是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把点着的烟含嘴里,耸肩抖掉他的手。
谢涵苦笑:“来都来了,给我爷爷一点面子,别老摆着这张臭脸行不?大喜日子,多晦气,搞得我们都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你以为我乐意来啊?”他扯一下嘴角。
谢涵知道他向来是这个性子,也不跟他计较,反而包容地笑了笑:“不管乐不乐意,你都来了,好歹做做样子,别弄得大家面色都难看。”
“他们难不难看,关我什么事?”方文熙哼一声,不说话了。
不远处,容嘉瞧着谢涵跟方文熙说话,冷哼一声,撇撇嘴——果然是一丘之貉。
“你想什么呢?”许柏庭忽然问她。
“没什么。”容嘉收起心神,“忽然想到一个成语。‘蛇鼠一窝’。”
许柏庭失笑:“这又是在讽刺谁?”
容嘉抬头望天:“没啊,有感而发而已。”
“嫂子,这就是嫂子吧?”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子从后面钻出来,俏生生的一张脸。
容嘉被这热情弄得有点无所适从。
许柏庭说:“这是我最小的堂妹,许欢。”
许欢:“嫂子好。”大眼睛瞅着她,看不够似的。
容嘉点点头:“你好。”
晚上吃了饭,该回去的、有事的都回去了,身份贵重的则相继留了下来,去了室内闲谈。这样的宴会,除了祝贺外,也是拉拢人脉的好机会。
不少人都知道了容嘉是许柏庭的妻子,好奇之余,又在悄悄打量她。
其中,以李蕴玉最为殷勤。
她向来长袖善舞,见众人都有兴致,便提议一块儿去打牌。容嘉忙道:“我不会打。”
“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啊。”
“是啊许夫人,难得大家这么有缘,别这么扫兴嘛。”
容嘉:“那好吧。”
几人在一楼的宴会厅坐下,一人占了一个位置,其余人坐在一旁,或闲聊,或观战,佣人连忙奉上瓜果点心。
“如果只是干打,实在太无聊了。”李蕴玉提议,“不如玩点儿彩头。”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