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后又醒来。
诗阳摸摸后领,再看看自己。衣服已经换过了。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榻环顾四周,“这地方如同盛阳殿一般华丽…难不成…到了邻国?”上年他们还打了一仗,如果真是…那就死定了。诗霖不得用城池赎他?回去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死!
不过路途那么远,这个人得多大能耐啊?法力简直能和他皇兄一决高下了哇……
“邻国国姓是什么来着?”从来不问边疆事的诗阳一般都是依靠容回和柳丞相给他灌输几句。
他双手抓着头发围着圆木桌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过了多久,诗阳猛的一拍手“哦!对了!好像……是姓乌的。”又听见那群人叫他主君,大概他就是邻国的老大!
“这个姓乌的,什么时候改修邪术了?”他扶额,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皇帝不做,跑到守昌皇城装神弄鬼,还绑走了小王爷?
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莫不是早早看上本王了!” 手心忽然渗出一层汗。
……
诗阳已经趴在门缝好一会了,“我先保存实力,暗中观察。然后……打他个措手不及!”心里美美的计划好了怎么一掌解决了那个黑袍少年,门却忽然被踹开!
没错,踹开。
这一摔几乎闪了诗阳的腰,他呲牙咧嘴的哀嚎一声。看见面前又是那双暗红色的靴子。
“别装死,起来。”
“……”我就不!爷就不信了,我堂堂守昌小王爷,就算你是那个付国老大,也不得用我换点好处?
“怎么?不想起来?”那人直接坐到他背后的软榻上。
“……本王……”诗阳挑起眉。
“那就趴着吧。”被打断。
“……”挑起的眉毛一松,传出咬牙声。
“你为何在乱葬岗?”这声音不同昨夜。别说杀气,甚至语气有点关怀,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等…等一下?关怀?搞错了吧!
“不会真是看上我了吧?”心想着这些,诗阳盘腿坐直,转身向后“这个…我…我迷路了。”对 ,迷路了!
榻上的人半撑着头,胳膊放在膝盖上。慵懒又平和的望着他。听说是迷路了,他低了头。
安静的异常。
心里长篇思索的诗阳干咳了一声,想也要死个痛快,这低头不说话算什么事啊!渗死人了真是。
“诶,不是……你笑什么啊?”但他发现低头的人肩膀有些颤抖,那人抬头,嘴角上扬。原来是在笑……
“有吗?没笑。”他好看的脸先前嘴角含着浅笑分明更耀眼了一些。可现在再看,那笑容生生被收了回去。他恢复了以往波澜不惊的面目,又道“摆粥摊子让皇帝给撵出来了?”
“我……我…”诗阳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小王爷啊!”
“打听了一下,这守昌上上下下,小娃娃都能说出你以前张扬跋扈的故事来。何况几年前皇帝宫变,那几个王爷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两个王爷。”
诗阳黑了半张脸,回答极不友好:“那你倒是连个娃娃也不如,还需打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没有抬头,诗阳总感觉对面的人又笑了。
然后就听见一个声音。“听说你最近要替天行道?我想了想,小王爷会这么好心?放弃荣华富贵出去受苦?况且你的法力……有些……不怎么样……”是数落。
诗阳听的难受,大喊“什么叫不怎么样——”他整了衣襟,坐好。俨然一股子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口吻,道:“自从本王大病一场,痊愈后就深感自己愧对百姓,于是顺手在皇城办了一件案子,这不,马上要去督察举国上下了吗?”
那人又笑,“哦,这么说来,你倒是有良心啊~”
“我……那个……”诗阳语结。总不能告诉他做好事才可以活命吧?
“也罢。”黑袍人起身道“今日天色不错,风沙小。你何时想走就出门找人带你回去。”
“放我走?”诗阳抬头,瞪大了眼“你…不是,那个乌老哥,你说放我走?”这刚才还以为要死了,现在又忽然得了大赦。
于是问到:“难道你不是为了拿我换城池或者俘虏?”
那人身形一僵。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是付国的乌不厌?”他依稀记得那老头子上年还在他这里买了续命丹药。
“原来叫乌不厌……等等!”诗阳听的云里雾里,反问过去“你不是付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