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珍面色冰冷,老板娘又赶忙看向陈百顺,后者摆了摆手,“不用,没几天就又能见了。”
老板娘嘴唇动动,陈珍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陈百顺就往外面走。
我拉着傻杰随后跟上,老板娘则一路跟着往前面走。
走了两步,陈百顺扭头看着西南角的圈里的东西,嘱咐老板娘买了白布把东西包了,回头找个朝阳的山坡埋了,埋的时候要是能顺带着烧几把纸钱就更好了。
老板娘眼露惊色,追问着那东西是什么,被陈百顺岔开了话题,让她照顾好老板,把该做的做了,该回哪去回哪去。
说这话时已经出了饭馆大门,老板娘脸色一惊直接呆立当场。我看她整个人和失了魂似的,擦着她出了门,没走两步,她又追上了来,拉着陈百顺的胳膊就说:“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既然管了我们的家事就管到底吧,能知道孩子下落,我和我们家掌柜的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陈珍珍本来领先几步,听到这话转身走回来,拉着老板娘就把她胳膊甩到了一边,冲着她喊:“你怎么那么烦呐?我二爷爷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老板娘面无血色,眼神空洞的看着陈百顺,再要恳求,陈百顺摇摇头,“那小张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不要太贪心了。”说完拉上气鼓鼓的陈珍珍疾步走远。
老板娘看着我要说话,我急忙摇头,“对不起我和他们不熟。”说完拉上傻杰就赶紧追了上去。
这会日头都快居中了,巷子里的人多了不少,许多的人似乎已经知道老板娘家遭的事,正站在街上三言两语的咬着耳根。更有人认出了陈珍珍,说怪不得他们家这么大的阵势,肯定是小姑娘出手了。
陈珍珍冷眼面对众人的好奇之心,一直扯着陈百顺的胳膊到了外面的清净之处,才停下脚步,面对面的逼视着陈百顺:“那店家两口子是什么人?”
陈百顺眼神微闪,转身继续赶路说道:“他们什么人你不是已经清楚了?那店伙计可是你给招来的,别什么事情都过来问我。”
陈珍珍一声大喝:“你骗人!”边喊边快跑到陈百顺面前,抬着胳膊拦他:“你以为你这样的鬼话能糊弄过我去?你让我自己操持法事我就觉得不对了,后来中的邪祟能竟然越过我的护法上我的身,你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们这行人虽然不多,可陈珍珍这几嗓子声音太大,还是引来了别人的注意。
我一看情况不对,虽然也想立刻知道个清楚明白,还是先上去劝住了他俩,“有什么话慢慢说,你这急赤白脸的和打架的似的。”
结果这俩人谁都没拿我当回事,陈百顺长叹了口气,声音平静的说道:“你不是都想到了么?事情就像是你说的那样!”
陈珍珍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去,胳膊放下来,嘴唇轻颤着从嗓子眼里挤出几道细如蚊声的话:“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说爷爷是从川西那边捡的?”
“是川西。”陈百顺说完绕过陈珍珍就走,陈珍珍整个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我被这俩人的话绕得云山雾罩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陈珍珍。
突然陈百顺就从前面叫我:“走了小川,我约的人快到了,今天必须把傻杰安顿好。”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陈珍珍正为难呢,陈百顺就又喊上了:“让她自己想想,想通了就跟上来,想不通就继续想。”
我捅了陈珍珍一下,她不理我,我就拉上傻杰赶紧跟上了。
傻杰还不放心,走几步就停下看看。
我俩追上陈百顺,我就把我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我说师叔,你们话里的意思,不会那老板夫妻就是陈珍珍的亲生父母吧?
陈百顺脸色一变,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一惊,忙把我看老板面相时的感觉说了出来,“我当时就觉得他神似陈珍珍,可是细看又觉得不像,没想到,这事情还真的是……”我啧吧了下嘴,感觉特别的怪异。
陈百顺审视了我一下,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的来了句:“你小子还挺有眼力见的。”说完就长叹了一口气,“那两口子都是心善之人,不然也不会救下小张这么个能依靠的,只是他们和珍珍缘薄,怕是这辈子都没有相认的机会。”
“怎么会呢?这人都站在跟前了,相认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别说你们都是能解事的,这古代不就有滴血认亲了么?”我一脸不解。
想起陈珍珍当时说自己无父无母时候的可怜样,再想老板娘刚才备受打击的样,我恨不得立刻就捅破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百顺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珍珍为他们消灾解难,受了他们一拜,不管是生养之恩,还是舍弃之难,都已经小消解干净,从此血脉亲情缘尽,江湖再见只是路人。”
陈百顺的话说得我一愣一愣的,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过,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陈百顺说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