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川轻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世界简史,活动着手臂,“那我就献丑,陪五爷玩一局吧。”
“不是你。”
不是陆师爷,那就只剩下南宫姬了……
毕竟,战狼跟小追命已经离开了。南宫姬就是想装蒜,他也撞不过去。
权五爷已经点名指姓了,南宫姬肯定躲不过去,只能点点头,放下矿泉水瓶跟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站起身,“老大想怎么玩?”
“随便玩玩。”
“……那就一球定胜负吧。”南宫姬眼皮一抖,垂下眼皮不敢去看他那过分锐利的妖眸,“我刚才跟战狼玩了一会,现在体力不支。”
“好。”
权煜皇走到球道前,深邃的目光沉了沉,姿势十分标准且优美,他身体向下蹲,右手将球举在耳旁,一动不动的瞄准远方的目标,却,好半天没有将球丢出去。在这份沉默中,他身上的压迫与胁迫,更加让人觉得难熬。
陆越川距离他比较远,已经有些觉得喘不过气儿来了。而就站在他身后的南宫姬,可想而知是一种怎样的压力。
募地——
权五爷猛地出击,保龄球打着旋儿的强有力的滚出,以强大的冲击力撞在球瓶当中。
‘哐当——’
十支球瓶全部被击倒!
干净、利落。
计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大大的‘x’。表示全中。
将保龄球丢出去之后,权煜皇便没有再多看一眼,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拍南宫姬的肩膀,懒洋洋的笑道,“输得人留下收拾卫生。”
被他一拍,陆越川眉心跳动。他沉了沉心思,专注的瞄准目标——啪,将保龄球丢出。
有些偏了,最后一支球瓶摇摇晃晃,要倒要不倒的模样。
这时候——
球道里忽然一只保龄球飞速的掠过,不偏不倚撞击在那摇摇晃晃的球瓶上。
哐当——
计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大大的‘f’。表示犯规。
南宫姬转头,便看到坐在沙发上权五爷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上的粉尘,“老二。”
“五爷……”方堂静姿态越发的恭敬了起来。不知道他刚才帮自己把最后一个球瓶击倒,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连陆师爷也感觉这气氛压抑让人要窒息。可他刚要开口说话,权五爷那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说,你们俩他妈的紧张什么?”
那语气,像是开玩笑的戏谑,但又像是富有深意的在暗示什么。
张了张嘴,南宫姬脑门冒冷汗,背后直蹿冷风。
明明,这房间里开的是暖气啊!
南宫姬很清楚,他自己紧张是因为心虚。因为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跟陆师爷之间的对话。更不知道,他没有发现刚才在卧室门口他偷窥的那一秒钟。
南宫姬很清楚,权五爷自然是信任他的。毕竟是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情分,这是以十几年来算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也因为有他在,九处有很多的东西……这个庞大的机器,也才能正常运转。
他在九处的位置,感觉跟嫂子的专业有些相似。所有跟规矩法律有关的问题,五爷全部交给他去办。他是五爷的左膀右臂,是被他所信任的下属。
可他呢?他却对五爷的女人,产生了不该产生的心思!
甚至,他最近几天做梦梦到的都是五爷的女人!
一觉睡醒,他竟然梦遗了!对着五爷的女人!对着他本该叫一声嫂子的女人!
南宫姬哪里不知道这样下去不妙?大大的不妙!
可他自个儿控制不了!自从陆师爷过提醒他之后,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频繁!
他越是告诫自己要离五爷的女人远一些,却越是不受控制的关注她的消息,疯狂的关注。
喉结上下滚动着,南宫姬闭了闭眼睛,“老大,我——”
“五爷,我看南宫是紧张他一个人怎么收拾这么大的保龄球室吧。”陆越川笑眯眯的打断了南宫姬差点就说出口的话,笑着打了个哈哈,随后光明正大的转移了话题,“南宫,别担心了,等下我帮你一起收拾。你先坐下,听听五爷找咱们有什么事儿。”
南宫姬垂下眼皮,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陆越川帮他解了围。也、阻止了他的自寻死路。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把自己的心里话,自己心里对嫂子的感受,说给老大听了……
权煜皇诡谲的勾了性感的薄唇,探究的目光在南宫姬与陆越川他俩中间打了个来回,俊脸敛了敛严肃的沉下,一双阴鹫的眸子,晦明晦暗,“老陆,让你的办的事儿,办了没?”
“已经办过了。”陆越川点点头,见他提起公事稍稍放下心来,“您交给我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二零二军工所的负责人了。他说最多三个月,他那边一定有消息。”
点了点头,权煜皇漫不经心的活动着手腕,指尖的温热,似乎还没有消褪,他还能嗅到她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