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不爽,呈几何倍的扩散。
“喂,权煜皇,你蒙着别人的眼睛已经够恶劣了,怎么还——”
“呵——”黑暗中缓缓响起的声音,如咏叹调般华丽悦耳,尾音略拖长,本该是十分好听的,却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阴冷,仿佛自九幽鬼蜮的地面中,募地伸出一只森然白骨,迅速的掐在咽喉,令人--
不寒而栗!
安宁立刻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姓权的,也忒阴冷了!
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初次在十八公馆遇到的,只会让她觉得不寒而栗的男人。
这小半年时间的相处,才慢慢改变了她心中对他的惧怕,因为这不到十秒的时间,所有的改变,全部作废。
权煜皇语气含着冷意的骂,“这女人是五爷的媳妇儿!连她的眼睛你们也敢蒙着,都他妈活腻了?!”
安宁心尖儿一颤!
房间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
可不等她想个明白,便有人将眼罩摘下。
“权夫人,请。”
安宁这次真的是被吓得不轻,直接向旁边一跃,脱口便骂:“你是鬼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对方一板一眼的回答。
安宁警钟大明。不可能!她一点动静没听到,连呼吸声都没有!
“安小妖,进来。”
嗓音,还是那么的悦耳,但却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充满了刀刻般的冷意。
安宁皱了皱眉头,飞快的打量了一番自己身处的环境。房间并不昏暗,但也不亮堂。不是因为灯光不够足,只是因为的装潢与摆设色调都太压抑了。
房间内的装潢风格古香古色,大气沉稳的紫檀木家具,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暗红色镶金边的地毯,更是昂贵,厚重的暗紫色帷幔窗帘,将宽大的落地玻璃遮掩的实实在在。
当然,如果帷幔背后真的是窗户的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现在站的地方,应该是在地下。
因为刚才一路走来,都是往深处,也就是往地面以下走的。
房间里的任何一个配饰摆件而,都透着权五爷的品味,与权氏集团财力上的深厚底蕴。
可这些,却都掩盖不去这房间带给人的压迫感!
这个房间,未免也太过于令人感觉压抑了。
安宁觉得自己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就连那柔软的沙发,是黑色为底,暗红色镶边勾勒睡莲。好看?是挺好看的,但不觉得很诡异吗?尤其是正中那把太师椅,就差坐一位穿着龙袍的皇帝陛下了!然后每个进房间的人都跪下三呼万岁。
也只有权五爷这种疯子会把自己休息的卧室布置的这么压抑深沉!
且偌大的房间里,搁两步就站着一个黑衣黑裤面无表情的保镖。
房间里也戴着墨镜,脑壳不好。
安宁在心里摇摇头。
果然,姓权的杀人太多,心虚!总担心有人来寻仇!
“五爷说了让你过来。别让老子重复第三遍。老子今儿没那么多的耐心!”
来都来了,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横竖都得面对。早死早超生。
安宁脑袋一点,大大方方的穿过了层层的保镖,淡定的走进了套房里小套间。
撩开那古香古色的帘子,安宁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权五爷,还真是个老皇帝!
入眼,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大腿与大……胸。晃的她眼睛疼。真是会享受呐,找了这么多穿着改良过的,上遮不住胸,下遮不住腿的旗袍美女来伺候他。
变态。
而且还是当着她,她这个他名义上妻子的面儿!
这男人也敢这样美女环绕的想齐人之福?
软榻上,权五爷慵懒的躺在一个跪着的美女腿上。他微微侧着身子,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庞与表情。而软榻底下,还跪着两个美女,一个手托琉璃盘,里边满满都是看起来就诱人的水晶提子。另一个美女,手中同样托个琉璃盘,里边也已经堆了不少的葡萄籽。
权五爷很喜欢吃葡萄,这个不是什么秘密了。
软榻两侧,又是四个美女躬身站立。
两人手中的琉璃盘中盛放着各色的水果。其他两人,一人手持孔雀翎大扇,正轻轻的扇着风。另一人手捧琉璃盘,上边似乎摆放的是手帕。
至于房间里的其他美女,则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连她进来,都没有抬起一下眼皮。
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安宁眯了眯狐狸眼儿,感觉不太好。
她背着姓权的出去应酬男人的饭局,现在他就找了这么一群白花花的扯眼球的美女,是为了报复她应酬饭局的行为?
权五爷,也忒幼稚了点!
“坐。”当那修长的手指一点,距离她最近的那个美女立刻上前一步,滚了一圈在她面前跪下,匍匐着身子。
如果安宁没猜错的话,凳子,就是这个眼前匍匐在她脚下的妙龄女子。
现在,压抑人心的,不是这房间的装潢摆设,而是来自于这个软榻之上的男人。软榻前,还有一道纱幔的珑帘,里边的一切,既模糊又清晰。带着层说不出的暧昧感觉。
权五爷此刻正伸手捏了一颗水晶提子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他的手臂很白,白的没有血色。他的侧脸弧度很凌厉,是与他声音相符的凌厉。他的气压迫人,带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即使,他正声音含笑的问道:“安小妖,不坐?不累?”
安宁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将浊气吐出。
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传闻中九处的首领——
权五爷。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手握重权、权倾朝野。
至于之前她见到的那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