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夫撇嘴,“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的确是没错儿。但就算是找靠山,也该有点忠诚心。这样两面三刀的墙头草,任谁都不会喜欢。”
“哪儿有这么简单?陶勋的父亲……不说他了,反正陶家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要不是陶勋的父亲把陶家的老本都掏空,只为了保护陶勋这个独子,只怕现在哪儿还有‘宙’这个酒吧生意红火?陶勋也早就跟他父亲一起锒铛入狱了。”
“可这跟九处有什么关系?”
“跟九处是没关系,但跟五爷有关系。”陆越川淡淡的说道,“陶勋的父亲,找了好几个主子靠山。可每一个主子靠山,都是五爷的政敌。你说,这陶家,能有好下场么?”
陶勋的父亲,到现在都还被关在九处的大牢里。
这辈子,都甭想再重见天日了。
“这么说来,陶勋如此怨恨九处跟五爷,倒也不是没有理由了。”
“可陶勋最不该怨恨的,就是五爷了。”陆越川表情十分的复杂,“尽管陶勋的父亲资助了五爷的政敌,但五爷倒也不怪陶勋的父亲。陶勋父亲最不该的,就是在他地位不保的时候,把歪脑筋打在了大姐的身上。”
蒙古大夫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儿,“那么……陶勋的父亲,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权五爷的性格,外人不够了解,他们却是清楚的。
权煜皇从来不屑搞什么党同伐异,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商人资助了他的政敌,就对这个商人如何如何。权煜皇不是那么一个不大气的男人。他就知道,陶勋的父亲,远远不止是资助了权煜皇政敌这么简单。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么陶勋的父亲怎么会被关进九处的大牢里?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九处的大牢,那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能够进去的。九处的大牢里,关押的可都是分量极为重的大人物。
身份地位稍微差点儿的,那都没资格进九处的大牢。
“陶勋的父亲,自知靠山倒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去找了大姐的麻烦。你说,动了大姐的人,还有活的可能么?五爷没把陶家灭门,那真是看在陶勋的父亲知错能改的面子上了。”
“可这些事儿,陶勋并不知道?”
“不知道。”陆越川摇头,“陶勋的父亲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五爷能够放过他的独子。这些事情,本来也都是陶勋父亲一个人做的。陶勋就是个二世祖,天天花天酒地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五爷也懒得跟一个二世祖计较什么,便答应了陶勋的父亲。陶勋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父亲曾经找人绑架过大姐,想要以此来威胁五爷。陶勋只知道,他父亲是因为陶氏集团经济上的事情,被九处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起来,到现在也还下落不明。”
九处的工作,本来就是不透明的。
不可能九处干什么事儿,都大白于天下吧?
更何况,陶勋父亲曾经绑架了大姐,并且差点就成功了这件事儿,更不可能跟外界大肆宣扬。
真给外界大肆宣扬了,五爷就是肯放过陶勋父亲一条命,九处也不会答应。
把这件事儿压下来不说,其实还是为了保护陶勋。
要不然,陶勋真的得为了他父亲做的错事儿,给受惊的大姐拿命抵债了。
若不是那天正好小追命给大姐去送东西,大姐就真的会被陶勋父亲找的杀手给绑架了。
敢动权家大姐,那后果,真的得好好掂量一下。
“陶勋父亲也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五爷,希望五爷只惩罚他就好,不要去祸及他的独子。”
“但是在陶勋的心里,他的父亲就是被九处迫害的。毕竟,只是经济上的案件,哪怕是判刑也总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可一旦进了九处,那真是……”蒙古大夫狠狠的叹气,“九处,又成了人家怨恨的对象。”
其实这件事,本就是陶勋父亲的错。不管是九处还是权五爷,处理的方法,或许有过,但绝对没有冤枉。
“九处这些年被外人误解的,还少么?”陆越川冷笑一声儿,满不在乎的说道,“外边爱怎么误解就怎么误解吧。反正五爷也不是会在乎这些事情的人。”
如果真要在意这些误解,那五爷还不得活活给气死?
虱子多了不怕咬,随便吧。
他都看开了。
“可是看陶勋那样儿……”蒙古大夫倒也不是担心,就是觉得不太好,“他肯定这些年没少动心思去救他父亲吧?”
“在陶勋的心里,他父亲已经被九处迫害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现在还好好的在九处的疗养院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陆越川摆摆手,懒得再多说什么,“陶勋现在只一心想要给他那‘无辜’的父亲报仇呢。”
“这……真是跟他父亲一样,自己找死!”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人脉,所以靠的无非就是他父亲以前在商界的朋友。他想给他父亲报仇,别闹了。他连五爷人都见不着,怎么谈给他父亲报仇?跳梁小丑罢了。”
更何况……
有句话陆越川没有明说。
尽管这样的怨恨权五爷跟九处,可陶勋还是能够跟煜灏成为朋友。从这点就足以说明,陶勋并不是那种不明白道理的混账东西。
如若不然,陶勋也不会跟煜灏交朋友了。
只能说……陶勋这家伙,还是太年轻了。
人,到不是个坏人。
人品么……刚才他也接触了一下,人品也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