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宁看到那男人一脸平静的样子,就知道这次陆越川是彻底的完了!
如果权煜皇还跟一回来的时候一样暴躁又怒不可遏,那情况还有转机,还不算最坏。可当盛怒当中的男人募地就平静了下来,这才说明事情大了!
再也没有任何转机的余地了。
现在就是她跪下来求权煜皇原谅陆越川这一次,估计这男人都不为所动。
果不其然,安宁对权煜皇的了解果然透彻。
权煜皇一脸平静的站在那儿,冷漠的目光在陆越川的脸上刀刻般一寸寸的划过。
那张英俊到了妖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性感的薄唇似笑非笑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弧度,好像是在笑,可仔细看去,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唯独那双漆黑的妖眸,妖眸中那猩红的血色却愈发的现眼起来。
任谁看到了这样一双猩红的眸子,都会背后发毛,不寒而栗。
这张英俊到了妖孽的脸庞,好像笼罩着一层纱雾,明明就在眼前,可却仿佛看不清他这张脸。这张脸,好像成了一个蜡像,看上去似真非假,特别不真实。
安宁从没见过权煜皇这样儿,这个男人喜怒莫辨,性格诡谲又阴鸷。但他的心思却很容易就能摸透,尤其是在身边亲近的人面前,这个男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生气了,就怒不可遏,人人看了他的表情都知道他权五爷不爽了,要发火儿了,生人勿进,不然就会被波及。
他高兴了,嘴角会微微的勾起,那双微微上挑的妖眸,也会稍微的弯起来。
这样儿的权煜皇,安宁觉得有些陌生。
她试图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儿,“五哥?”
“安小妖。”男人开口了,语气跟那张蜡像一样的脸庞一样,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你先出去,五爷跟陆越川单独聊几句。”
这样的权煜皇,令安宁感觉陌生的同时,也有几分害怕。
害怕他?
感觉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管这男人摆出再如何凶狠的表情,她都一点都不怕,反而还敢上去摸一摸老虎的屁股。不但不怕他甩狠,还能调戏他两句。
但现在,那种从骨子里害怕他的感觉,又出现了。
安宁犹豫了一下,陆越川就已经开口说道,“咳咳——嫂、嫂子,听五爷的,你先出去吧。虽然牵扯到了你跟安检察长,但现在是我跟五爷之间的事儿,你插不上手。还是先出去等着吧。”
沉吟了片刻,安宁做出了决定,她轻轻的点头,晃了晃男人的手臂,“权煜皇,我还是那句话,事儿陆师爷都已经干了,你就是把他打死也于事无补。别生气,好好说,嗯?”
“嗯。”权煜皇从鼻尖儿哼唧了一声儿,没有任何意义,并不是答应她,只是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回应。
安宁咬了咬嘴唇,心里都快被陆师爷的先斩后奏给气死了。她最后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男人一脸平静的摘下了黑色的皮手套,脱下了风衣的样子。
顿时,心尖儿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五哥!千万别再动手了!陆师爷经不起你两拳头,他不是煜灏,被你拿马鞭抽上一顿也还能活蹦乱跳的。他都已经受伤了,受不住的。”
权煜皇没有回头,一步步的逼近陆越川,“安小妖,关门。”
安宁是不敢在这种时候违抗男人命令的。她违抗权煜皇的命令,只会让这男人更加的愤怒,而承受他怒气儿的人,则是陆越川。
还想再说什么,但安宁想了想还是把已经到了舌头尖儿的话咽了回去。她默默的合上了办公室的门,在门被合起的前一秒,权煜皇暴怒的低吼清晰的传了出来——
“五爷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先斩后奏!你自个儿说,你这些年欺上瞒下的干了多少事儿,你又干了多少阳奉阴违的事儿!陆越川——”
权煜皇的办公室四周很少有人走动,但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安宁生怕里边的动静传了出来给底下人听到了,连忙把办公室的房门砸上。
权煜皇如此愤怒的斥责陆越川,这事儿如果被底下人知道了,难免会有损陆越川在九处的威信。这并不利于日后陆越川管理九处。最重要的是,高层之间的意见不合,是绝不能让底下人知道的。
安宁趴在门板上听了听,可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她咬咬牙,一想到权煜皇刚才的样子,心里是真的怕他再跟陆越川动手。就算权煜皇手下留情,没下死手,可陆师爷那小身板,哪儿经得住权五爷的动手?
权煜皇一脚就差点要了陆越川半条命。他如果再动手的话……陆越川真得废了!
念及于此,安宁拔腿就跑,她一个人不足以劝住盛怒中的权煜皇,那就不劝了。可她必须得找个人过来,在权煜皇动手的时候,能够控制得住——能够挡得住他的人来才行。
安宁这是帮陆越川搬救兵——也不是救兵,连她都劝不住权煜皇,估计谁来了都没用。她啊,得帮陆越川找个抗打耐揍的沙包来。
“郝助理!”气喘吁吁的找到了郝亦花,安宁气息不稳的直接下命令,“把煜灏给我找回来!快!”
郝亦花表情一变,就知道那边的情况很不乐观了。他不用去思考就明白安宁要把小少爷喊回来的理由是什么。
战狼队长受伤躺在病床上,如果五爷动起手来,整个九处没人能拦得住他。因为谁都不是五爷的对手,所以必须得找一个能拦得住五爷的人回来才行。
权煜灏,就是目前唯一的人选了。
不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也只能把权煜灏找来了。
郝亦花不敢耽误,一把抓起电话,“嫂子别急,我这就把小少爷给找回来。你再过去守着,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