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没用,你还是跟我说说情况。”
“九处的确有派人在监视你。不是保护,而是监视。派来监视你的人,评估之后认为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便联系了九处。郝助理派我的小队来接你回九处。对方监听了你的电话,抢在我们赶到之前打算假借九处的名义骗你离开。”
“其实他们本打算直接绑架我?”
“应该是的。这些人行动非常迅速,而且训练有素。应该是雇佣兵。监视你的人是如此向九处汇报的。”
“好吧。”杜冰苦笑一声儿,“没想到我这么个小人物,也能遇上雇佣兵。”
雇佣兵,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陌生。但也距离非常遥远!
她不过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检察官,连检察长都不是。没想到她也会遇到雇佣兵来绑架她。她是该骄傲自己遇到了普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事情呢,还是该狠狠的骂安宁一顿,如果不是安宁,她哪儿会被卷入这种复杂又危险的事情当中!
不过她心中也并不感觉奇怪和惊讶。
想想权五爷的身份,再想想九处是什么部门,安宁身为权五爷的妻子,九处的半个女主人,她给安宁这种人当朋友……嗯,还是应该骄傲吧。
上了黑色的军野车之后,杜冰便闭上了眼睛,“到了再叫我。”
坐在她旁边的黑军服递来一块手帕,“给你。”
杜冰接过,放在鼻尖儿下嗅了嗅,非常清新的味道。她笑了,“不愧是九处的人哈?就是敏锐。”
她自认为自己表现的非常完美了,可没想到,还是被人家给看穿了。
尽管她是见惯了无数凶杀现场的检察官,可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被一枪毙命,就算是对检察官而言,也太刺激和血腥了!
真的,别对检察官太苛刻了。她能做到现在没有吐出来,已经是非常不错的表现了。
检察官也是人,没有人会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还能不动声色,无动于衷!
她只是检察官,不是杀人的刽子手!
将散发着非常清新味道的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那作呕的感觉的确是消褪了许多。杜冰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想吐了。
她缓了一会儿,轻轻的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倒是应该感谢你们,一枪毙命,没有溅我一身血。”
也没有给她留下太过于可怕的画面。不然,她绝对要把帐算在安宁的脑袋上!
想要吐,完全是生理反应。对她的心里造成的影响,其实还好了。
“抱歉!杜检官,如果有让你感觉不舒服,我再次向你道歉。对方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只有埋伏在电梯门口,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向雇佣兵开枪。否则一旦稍有不慎,雇佣兵会挟持你做人质。我的小队无法保证在你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击毙对方。”
“我明白,我又没指责你们。”杜冰翻了个白眼,她也知道情况紧急,这位少校的决定是最正确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阴阳怪气挤兑人家的嘴……
没办法,职业习惯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早就发现雇佣兵了?”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雇佣兵已经进入了你家。为了不惊动对方伤害你,我选择在电梯门口伏击。在对方最放松的时候,出击。”
到底是九处的人啊,就是不一样。
就这么一件事儿,也足以说明九处的训练之有素,作战之精良。
“我家还有一个留下来给我换门锁的——啊,大概也不是真的给我换门锁,而是为了在我家搜索点东西吧。”
少校显然也非常佩服杜冰,他说:“是的,杜检官不必担心,我的队员已经解决了那名雇佣兵。你的家里,没有被翻动。”
“谢了。”杜冰道了谢,“那你们会给我换个更可靠的门锁么?”
少校一愣,随即点点头,“如果你需要的话,当然可以了。”
“就要你们九处领导办公室的那种门锁。”
“可以。”
杜冰咧嘴一笑,阴险极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到底是谁要绑架我。居然还出动了雇佣兵!”
“这个……恕我无法相告。”少校平静的说道,“杜检官你如果好奇的话,可以去问郝助理。”
如果能告诉杜检官的话,郝助理会告诉她的。他能说的,绝对不会隐瞒,不能说的,杜检官再追问,他也不可能说一个字儿。
对此,杜冰表示理解。
她也没有再为难少校,心中却很感谢少校递给她的手帕。
如果不是这块散发着清新味道的手帕,她可能真的就要没出息的大吐特吐了。
少校又说了一句,“如果杜检官你需要的话,九处有专门的心理医师,可以为你——”
“免了。”杜冰冷冷的拒绝,“不要对检察官太苛刻,但是也别太小看了检察官。我遇到过的案子,比这血腥的多了。我只是一时间生理上难以接受,我心里没有任何问题,也不需要什么心理医师。多谢你的关心,但是,不必了。 ”
她也不想太给检察官丢脸啊!
尽管,她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每天睡觉都会想起来那一枪毙命的画面。可她是检察官,对于这些事情……如果无法好好的消化,她又怎么能够胜任呢?
看来她真的是在刑三庭这个相对来说环境更为轻松的地方带了太久,不过是见到了两具尸体,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她真的是需要跟院里打报告,重新回到刑一庭了。
要不然,她真的会在刑三庭待废掉的。
她不是嫌弃刑三庭啊,只是……她还是更怀念在刑一庭的日子!她也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