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偷偷瞥了眼,并不认识这个老头,但看御老太太对他恭敬的态度,猜测这人来头应该并不算小。
“今天很热闹,看起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张爷爷打量着周围的那些人,抿唇笑了笑。
“怎么会。”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御老太太立刻挥手,示意那些人都下去。
“这位是……”张爷爷眼光一转,落向御雍身上。
“我儿子。”御兆锡回答。
闻言,张爷爷目光似乎动了动。他伸手将御雍拉到面前,分外透亮的眼眸不住打量,“好生的面相。”
“哦?”御老太太一怔,急忙问道:“您倒是说说看。”
“生辰八字写给我。”张爷爷从怀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宣纸,御兆锡伸手接过去,提笔写下御雍的出生日期。
纵然满头白发,但张爷爷看东西时并不需要老花镜。他将御兆锡写好的日子托在掌心看了看,又抬手托起御雍的脸颊端详,随后笑出声。
御雍今天表现的特别乖,御兆锡伸手将他拉到身边。
“您这是……”御老太太见他忽然发笑,机警道:“莫非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张爷爷摇摇头,偏过头往内堂扫了眼,语气沉下来,“老太太啊,这孩子的命格跟老太爷很像。”
闻言,御老太太眼角一沉,“你是说他像少朴?”
张爷爷抿唇而笑,并未再说,只将视线落在御兆锡的脸上,道:“这孩子天生与别人不同,你们要好好抚养。”
这位张爷爷同御家老太爷有些交情,这几十年也算御家的贵客。御兆锡见他面的次数不多,此时见到他那双沉厉的眼眸后,不自觉别开目光。
张爷爷莞尔一笑,那双看透世事的眼底闪过精光。
一盏茶的功夫,张爷爷便要离去。临出门前,御老太太起身相送,“张先生,这一别又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见面?”
“缘来缘去,随缘便好。”张爷爷扫了眼御老太太的气色,道:“您年纪大了,也该放手让儿孙们去做,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这段日子以来,御老太太确实心神不宁。尤其御雍出现后,她更是胡思乱想很多,如今有张爷爷这番话,她顿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定。
“好,我听你的劝。”御老太太紧蹙的眉头松开。
“老太太保重。”
舒霞恭敬将张爷爷送出去,老人虽已将近八十,但走起路来丝毫不见佝偻,身形健硕。
眼见那个老头离开,唐言依旧感觉云里雾里。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她完全没有搞清状况。
回到内堂后,舒霞将两名医生叫出来,作势就要继续刚才的事情。
“等等。”
御老太太挑起眉,目光落在御雍脸上,道:“你们都走吧。”
“啊?”舒霞一怔,老太太瞬间厉目,“没听到我的话?”
“听到了。”舒霞低下头,不敢置喙,挥手让那些人离开。
须臾,御老太太叹了口气,神色内敛,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御雍就是御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