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裴厉渊先她一步倒地,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并没让她的身体接触到一丝一毫的地面。
这一下力道不轻,御筝能够听见裴厉渊的闷哼。她本能直起身,却又被裴厉渊拉住,“不要动,周围有碎玻璃,会伤到你。”
经他一说,御筝才想起刚刚打碎的杯子。空气里渗出点点腥气,她脸色一变,忙拉开沙发边的落地灯。
“裴厉渊,你没事吧?”
“没有。”
男人回答的很快,御筝扫了眼他的后背,并没看到伤痕。她松了口气站起身,准备迈步时,不期然看到男人蹙眉痛苦的表情。
“你有没有受伤?”
御筝摇摇头,她倒下时躺在裴厉渊的身上,当真一点儿也没有伤到。
“那就好。”裴厉渊勾了勾唇,缩起左臂就要转身。
“等等,”御筝好像看到什么,一把揪住他的手腕,立刻引来男人倒吸口气。
“厉渊!”
男人淡蓝色的衬衫袖口周围渗出血迹,沿着手腕往上,小臂都被血迹染红,“你受伤了。”
裴厉渊低下头,一滴血迹沿着他的手背溅落在地板上,而后整条小臂都开始钻心似的疼。
沙发里光线豁亮,御筝抱着医药箱,眼眶红红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没关系,玻璃渣子没有扎进去,只是划伤皮肤。”裴厉渊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安慰她。
御筝咬着唇,担忧不已,“还是去医院吧。”
用酒精棉球清理好伤口后,裴厉渊抽出一根烟点上,又把药水递给御筝,道:“不用,你给我上药,明天就会好的。”
“我,我——”御筝看到他小臂深浅不一的划痕,手指又开始发抖。
“别怕,”裴厉渊抿唇笑了笑,掌心在她肩头轻拍,“快点上药,我不怕疼。”
御筝用力握住手中的棉签,将药水涂抹在他的伤口上,“你忍一下,我很快弄好。”
她越是想快,偏偏越是出错。裴厉渊倒吸口气,俊脸一瞬间变的苍白,“弄疼你了吗?”
“还好。”裴厉渊干笑了声,努力不表现出来,不想给御筝太多的压力。
御筝有一次也被碎玻璃划到手背,她还记得那种疼,此时裴厉渊手臂上的伤口比她曾经滴伤口要多还要深,她知道一定很疼。
“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御筝眼眶慢慢蓄满泪水,哽咽道:“你知不知道哥哥对我很重要?御雍,他对我也很重要,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让我背上伤害他们的罪名?”
裴厉渊黑沉的眼眸动了动,他掐灭手中的烟,轻轻将御筝拥在怀里,“对不起御筝,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走这一步,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顿了下,他俊脸微垂,深壑的眸子染着几丝黯然,“你是御家的千金小姐,而我只是一个连家的养子,如果我拿不到云深,你奶奶是不会同意让我们结婚的。”
裴厉渊双手捧住御筝的脸,定定望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能够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