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秘书轻轻推门进来,请示道:“董事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下班吧。”唐言站在窗前,没有动。
秘书离开时将门关上。
落地窗外,华灯初上。唐言倚在窗前,望着脚下车水马龙的繁华闹市,表情淡淡的,眉眼间透着一片忧郁。
碰碰碰——
夜空陡然腾起一片巨大的烟花,原本墨黑的天际瞬间被火树银花包裹。今晚为庆祝御家喜得千金,特别燃放焰火。
五彩斑斓的光彩滑过脸颊,腾起的光华绽放到完美时,坠下的弧度依旧令人心动。唐言手中握着一张过期的机票,整个人有些失神。
许久以后,她才走到桌前,将那张机票小心翼翼存放起来。
窗外灯光璀璨,她曾经的梦想,曾经的野心,如今一一都变为现实。冠以东方姓氏,坐在集团的最高位置,收获爸爸的疼爱,她所求似乎都已实现。
却又为何,此刻当她站在万丈高处,身边却连一个能够同她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
唐言深吸口气,胸腔内传来细细密密的疼。她以前不信命,可兜兜转转走来,她得到了很多,亦失去很多。
谁输谁赢,其实执念一场,到头来都是输家。
市郊墓园,御兆锡跪在墓碑前,献上一束菊花摆放在母亲的坟前。御筝和御雍,分别跪在他的身后。
连忆晨抱着女儿,跪在御兆锡身边。
清明时节,思念已故亲人。墓园中透着浓浓的哀思,御坤垂手站在不远处,脸色倒是很平静。寇沅的骨灰被安好妥当,也算了却他心中的一件心事。
微微清风拂过面颊,御坤定定望着墓碑相片中的女子,薄唇一点点弯起。
寇沅,如果这一世能够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如此选择。
但,倘若有来世,我们便不再相遇了吧。
不遇,不见。
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
离开墓园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原因很简单,御家小公主睡着了,御坤稳稳抱着孙女,谁也不敢出半点声音。
回到御苑,车子一停下,小公主也醒来。
后院湖边,水面飞腾着阵阵水花。白糯米产下一对儿女,黑珍珠如愿当上父亲。眼见湖面那对丑丑的小天鹅,御筝嫌弃的撇撇嘴,“哥,它们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天鹅?”
御兆锡抿唇笑了笑,道:“那要看它们自己。”
御筝鼓着腮帮子把鱼丢出去,御兆锡眼角一挑,突然开口,“筝筝,过去的那些事情,你还要多久才能放下?”
握着活鱼的手指一松,滑不留手的鱼儿瞬间滑入水中。御筝掩饰的低下头,假装没有听到,甩开手拉起御雍,道:“这些鱼好脏,我不要喂了。”
上周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御筝丢失的那些记忆应该已经恢复。御兆锡看到御筝坐在门前发呆时,基本就肯定她都已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