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武僧之死(2 / 2)

“唉,工作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没了呢?一个月可是八千多块钱呢,玩游戏而已。这样的轻松的工作现在还上哪找去”他心想,都怪自己太不专心了,竟然会犯下这种常识性的低级错误,如果不是上厕所的时候忘记退出游戏,估计现在的自己还在市中心那座顶级办公楼里,享受着秦小姐为大家准备的醇香咖啡和选择多样的夜宵吧,对了,还有温暖的中央空调,他有些不甘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一片掩映在灯光中的建筑群,公司的写字楼就在其中,璀璨的灯光映衬着高大的建筑,看起来格外的有格调,和他现在的处境却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好在自己前后已经拿到了三个月的工资,好歹算是没白干一场,他一边想着一边捂了捂口袋,那里面放着秦女士刚刚给他的八千块钱,游戏里挂了一次就要被开除,真不明白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不就是一个破游戏么,死了再创建一个角色不就完了么,至于这么认真么,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刘海涛又开始缅怀公司分配给自己的那间宿舍。

前面的路灯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坐在横椅上读着一本小说,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晚上好啊朋友,真是一个散步的好天气不是么。”那陌生的男子表情轻松的打着招呼,刘海涛心说朋友你个鬼啊,大半夜的跑出来吓人,真是神经病。

他一边想着一边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那人似乎有些眼熟,仿佛以前在哪里见过似的,等他回过头去的时候,那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是见了鬼了。”刘海涛惊疑不定的望着那空空如也的长椅,“那人哪去了?”他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野兽从喉咙中发出的低吼声,这让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猛的回过头去,想要找出那声音的来源,周围却安静下来,刘海涛警惕的竖起了耳朵,没有任何声音,刚刚那一声似乎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这大城里的怎么会有什么野兽,刘海涛想到这里松了口气,呵呵,自己真是玩游戏玩痴迷了呢,三十没到竟然就已经有幻听了,这样看来或许离开那家公司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呢。

他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摇摇头继续前进,没走上几步,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耳边忽然有些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仿佛走这条夜路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他下意识的停下来朝身后看了一眼,身后马路上的路灯忽闪忽闪起来,亮度仿佛也不如刚才了,漆黑的夜好像吸收了周围的光线,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眼前的黑暗似乎莫名的奇诡,仿佛某种不可言喻的可怕生物一样正在迫近过来,窥视着他,让他的后背发凉,心中发冷,一阵夜风吹来,刘海涛不自由主的打了个寒战,那种寒冷浸人骨髓。

真是见鬼了,这都三月份了,怎么就这么冷呢?他一边想着一边紧了紧衣服,回过头加快了脚步,准备尽快离开这条不详的马路,随便找一家小旅馆先凑合一晚吧。但是耳边却忽然又响起了那奇怪的声音,刘海涛觉得那些脚步声竟然逐渐清晰起来,由远及近,他可以清楚的辨认出那是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奔跑声,似乎有种四足的野兽正在快速接近他,他再一次回过头去,还是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那声音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消失,并且迅速的来到了近前,紧接着随着一声咆哮,刘海涛感觉自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扑翻在地。

在那一刹那,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看不见的野兽口中发出的腥臭的气息,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利爪撕裂**时的痛楚,绝境中刘海涛忽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一侧身,他一个懒驴打滚甩脱了那野兽的撕扯,站起身来,凶猛的一拳朝那看不见的野兽打去,动作利落的好像天生是个角斗士,但这势在必得的一拳却打空了。

刘海涛楞在当场,周围一片死寂,唯有胸口抽搐的疼痛在告诉他刚刚发生的并不是幻觉,猛地腿上又是一痛钻心的疼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周围已经几乎没有光亮了,他看不清楚伤势,但是他知道腿上这会肯定已经是鲜血淋漓了,疼痛和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给我死啊!”他一边大吼着一边向周围疯狂的进攻,每一拳都带出凛冽的拳风,但是这种攻击没有任何意义,全都打在了空气上,肚子上又挨了一下,紧接着是胳膊,他奋起余力挥出一拳,并没有击中黑暗中那看不见的敌人,却砰的一声砸在了路边的一座路灯的底座上,力量之大竟然将那钢铁的灯柱砸出了一个凹坑,拳头上顿时鲜血淋漓,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刻骨铭心的痛楚,在这一刻他竟然冷静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肚子,一边缓缓的退到了路旁边被围起来的施工围挡。

那看不见的野兽没有急着发起攻击,似乎在他对面悠闲的踱着步,观察着他。刘海涛喘着粗气,耳边听到血液正随着伤口滴滴答答的流下来的声音。“来呀!~来呀~”刘海涛绝望的怒吼着,这几分钟把他这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绝望的想着,一边用没有受伤的胳膊在眼前无边的黑暗中用力的挥舞着,猛地他的眼前一股腥风扑来,他毫无悬念的被扑倒了,当怪物的利口撕扯着他的脖子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终于结束了么”。。。。

毫无预兆的,路灯忽闪着全部亮了起来,金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刚才仿若实质的黑夜,眼前的路上没有怪兽、没有血迹,甚至连挂在路边石块上的塑料袋还仍然妖娆的随风飘舞着。围挡的旁边,多了一具尸体,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插着兜站在尸体旁,赫然便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阵惋惜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