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可谓明显。
时瀚海:“……”
时栀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嘚瑟地看向时瀚海,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时瀚海气得说不出话。
周修谨拿起椅子上的蓝色外套,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迈出病房。
时栀见他走了,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爷爷,你为什么瞒着我,周修谨才是你孙子吧。”
“一个孙女婿半个孙儿,不行?”
歪理。
时栀呵呵,“以后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来看你了,你就让周修谨陪你吧。”
时瀚海哈哈大笑,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理不直气也壮。
她气愤地瞪着他,一副炸毛样,“爷爷,你还笑。”
“又没什么大问题,你跟我急眼啥?”
时栀耸了耸鼻子,“不管有没有大问题都要跟我说,我又不是抽不出空来看你。”
“你有空就跟周教授约会,我这个老人家需要你看?你要是来我还不乐意呢,比家里毛毛都烦。”
毛毛是家里的比熊犬。
时栀:“……”
她实力感受到了来自爷爷的嫌弃,不愧是亲生的。
不一会儿周修谨上来了,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伸手卷起针织衫的袖口,慢条斯理地帮他们布置。
时瀚海想碰时栀点的东西,但是刚伸出手就被时栀打了一下,“这是我的。”
时瀚海吹胡子瞪眼,只能看着孙女在她面前嘚瑟,又没办法教训。
之后他多次想偷吃,都被时栀抓住了,两个人仿佛上演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病房里气氛温馨,周修谨站在一旁,眼底染上点点笑意。
时栀突然觉得不对,抬起头问他,“你怎么不吃?”
她嘴里还有吃的,腮帮一动一动像只仓鼠一样,分外可爱。
时栀刚吃完油条,手上都是油,周修谨拿出纸巾,把她的手拽过来,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低声回答,“我等会儿再吃。”
时栀手腕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她咽了口唾沫,想到他胃不好,拿起一个小笼包直接怼到他嘴边,周修谨微怔,低头咬了一口。
他唇色漂亮,哪怕吃再平常不过的早点都十分优雅。腮帮轻微地动了动,轻轻地咽下去,而后眼睛慢慢眯起来,藏了几分慵懒和多情。
时栀顿了一下,吃个早点都要勾引人?
她移开视线,小口小口地咬着手里的奶黄包。心里想秀色可餐果然是真的,她都不怎么觉得饿了。
“吃饱了吗?”周修谨见她戳了戳肚子,忍着笑意问。
“嗯,谢谢周老师。”
时瀚海见这两人腻歪成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明显有取笑的意味,时栀听了出来,扭过头瞪他。
寻小姨是十点多来的,时栀见到她之后忍不住旧事重提,“爷爷,要不是寻姨说,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瞒着我?”
“摔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时栀想到他平日里天天锻炼,于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摔倒?平时不是跑得比人家小年轻还快吗?我记得以前有一次,刚下车就撞见一个小偷,爷爷你直接追了上去,那动作我都没看清。最后那小偷被你追得气喘吁吁,没办法只好把东西还了回去。”
寻姨皱起眉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以为你爷爷还是那时候?”
时栀本来提起往事还很怀念,一下子被说愣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距离那件事居然已经过了十年。
她对于爷爷的印象竟还停留在十年前,之后求学工作,很少能陪在他身边,所以对他了解不深。她回忆前十年前爷爷带她的时候,还耳清目明,那时候他身体硬朗,身形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佝偻。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苍老的痕迹,他不再年轻。
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时间的残酷,心口一阵钝疼。
时瀚海是个不服老的人,对寻姨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这次摔伤纯属意外,其实我身体好得不得了。”
时栀一抬头,恰好看见他斑白的鬓角,眼眶就一下子红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多久。
时瀚海看向周修谨,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们俩什么时候领证?我看下个月初三就很合适。”
嗯?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时栀偏过头,皱起眉头很不满地看着爷爷,却又实在不忍心叫他失望。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倒是她旁边的周修谨开了口,“栀栀做主就好,我听她的。”
眉眼一弯,温柔悄然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