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
顾锐今早才赶回云江市,这会儿神情微沉的走上前,“有事?”
“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顾唯深眯了眯眼,转身跟着顾锐离开。
大概二十分钟后,顾锐将车停在一间环境清幽的茶楼前。顾唯深单手插兜,沿着实木楼梯走上来。
二楼北面的包厢开着门,顾唯深进去时,顾老爷子已经坐在桌前,抿着手中的茶盏,“来了。”
“爷爷。”顾唯深径直上前,拉开爷爷身边的椅子坐下。
顾锐垂首站在边上,如同往日一般。
茶楼包厢内的装修风格中式,雕刻花纹繁复的隔断,将包厢一分为二。这间包厢内里还有间雅室,面积不大,有张中式躺椅,以供客人短暂休息之用。
顾鸣善瞥眼坐下的幺孙,主动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尝尝爷爷的手艺。”
“好。”顾唯深伸手接了过去,低头抿了口杯中的茶汤,眉头舒展,“今年武夷山的大红袍吗?”
闻言,顾老爷子笑了笑,道:“嗯,没枉费爷爷对你的教导,你倒是都记着呢。”
“那是,爷爷说过的话,我每一句都记着。”
顾老爷子瞥眼面前的人,神情忽然沉了下,“那我说过,要你同虞家联姻,你怎么没记着?”
“咳咳。”顾唯深差点被呛到。艾玛,不愧是他亲爷爷啊,他一个不小心就差点掉到陷阱里。
“爷爷,这个不能算。”
“怎么不能算?”顾鸣善哼了声,朝他没好气道:“你翅膀硬了,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顾唯深放下手里的茶盏,眼底泛起几丝笑来,“爷爷,您的话我永远都会听,但娶媳妇这种事情,我真的不能将就。”
将就?顾鸣善听到这两个字,目光不由暗淡几分。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想要能够长久的保全地位,商业联姻自然不能缺少。但这种联姻,有时往往真的不能善终。当年顾长引离婚后,留下顾载成这个长孙。虽说顾载成自幼都生长在顾家,可他到底从小离开亲生母亲,这些年就因为他偏心幺孙,顾载成心中没少积存怨怼。
老爷子心里明镜一样,可他又无可奈何。他纵然偏疼幺孙,但长孙也是顾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哎,你爸爸已经跟我说过了。”顾鸣善眼神沉了沉,道:“季姐那个孩子,跟你的时候,真是清清白白的?”
“当然是。”顾唯深敛下眉,想起他和季笙歌的初夜,忽然全身一紧。那天早上起来,他见到白色床单中的落红时,心情确实很复杂。
听到幺孙这么说,顾老爷子终于松口气。他放下手里的茶碗,目光落向一边的顾锐,吩咐道:“去把季小姐接过来。”
“爷爷,你要做什么?”顾唯深咻的站起身,脸色大变。
顾鸣善见到幺孙这幅表情,忍不住抬手拐杖,朝他虚虚的打了下,“臭小子,看看你这点儿出息?我上次把人带来,还没细看清楚就让你给送走了!”
爷爷落下的拐杖并不疼,顾唯深瞬间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