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真的要淹死在这了。
蓬莱阁少主,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魔族手里,最终却溺死在海岸边……
这个念头产生,林淮风简直气笑了。
可他一笑,憋了半天的气又“咕噜咕噜”地往他嘴里、鼻孔里钻,眼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沉入浅水里,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拽了出来,拖着他,一步步拖回到岸上。
“咳咳……”
捕捉到一口气,林淮风拼命地咳嗽,双眼缓缓睁开,看清楚面前的人影,又咳了一声,转过脸说:“又是你……”
靳十四淡淡地说:“嗯,是我。”
两人一个朝天躺着,一个蹲坐着,久久的沉默后,林淮风说:“你是她什么人。”
靳十四出神地望着浑浊的海,片刻后说:“什么都不是。”
林淮风笑了下,咳得更厉害了,他支起残破的身体,看着他说:“什么都不是,那你来这做什么?”
靳十四沉默了。
是啊,他来这做什么呢?
阮轻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难道多看一眼她离开时的海面,会出现什么奇迹?
刺客从不信邪,死了就是死了,失去的都不可能挽回了。
他不可能像林淮风一样,拼死扑腾着,去追逐一个消逝的身影。
“你又不说话了,”林淮风咳了口血,抹在染了雪泥肮脏不堪的手背上,看着靳十四说,“你能帮我把她带回来么?”
靳十四嘴角动了下,冷冷地说:“人死不能复生,带她回来,有何意义?”
林淮风身体抽了抽,狞笑一声说:“她是我未婚妻,死了也是我的人,留在我身边,永生永世都逃不掉!”
靳十四费解地看着他,缓缓说:“林淮风,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林淮风笑了,手习惯性地去摸佩剑所在的位置,只摸了个空,他摊开手,垂放在沙地上,吐了口血说:“你说得对,我们林家,一个个地,都有病!都他妈的有病!”
靳十四起身,脚步有些不稳,他站定后转过身,想了想说:“你现在再想往前冲,我不会拦你,你淹死也好,暴死也好,我不会再救你一次。”
林淮风如木偶般,呆呆地看着海。
靳十四语气克制而平静,“我本来是来杀你的,但……”他顿住,心头一涩,接着说:“但……阮轻求我,就连昨天晚上,她还在求我,让我别杀你。”
林淮风木然,仿佛没听到靳十四的话。
腥臭的海风刮来,将他眼角的水吹散。
靳十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正如他来时一样神秘。
雪岚剑和阮轻,双双沉寂在海里,他什么都没带走。
剑客失去了剑,或许是件沉重的事……或许,是注定的结局。
就连昨天晚上,她还在求我,让我别杀你。
好半响了,林淮风嘴皮子动了动,喃喃地说:“你应该杀了我……”
他呆坐了一夜,天边渐白,他四肢终于能动弹了,艰难地支起身,又开始往阮轻的葬身之地冲。
雷电之力逐渐消散,海岸上人越来越多,除了林家弟子,还有各门各派的人,有些是来帮忙清理尸骸的,还有些只是听说了事迹,震撼不已,前来瞻仰,缅怀故人。
陆嘉尘怔怔地站在海岸边,远远地看向那片烟雾笼罩的海域,久久地说不出话。
人们都认识这位德高望重的法修前辈,也听说了那位孤身冲向魔族大军中、与万千魔族大军同归于尽的女子,原来竟是陆嘉尘的孩儿。
只是陆嘉尘就这么孤独地站在岸边,无人敢上前与他搭讪,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这位前辈伤心。
隔得远远的,人们议论说:
“十年前,也是陆家儿郎,一举击败魔军,护住了万千生灵,如今又是陆家子女……只是这次有去无还,唉。”
“法门一派,剑胆琴心,丝毫不比使剑的、使刀的逊色!”
“可怜陆家这孩儿,年纪轻轻的,竟是这样粉身碎骨,葬身大海了!”
有熟识的,上前拱手作揖,主动跟陆嘉尘说话:“陆掌门,节哀顺变。”
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海岸上一片沉寂,都停下动作,注视着这位法修。
陆嘉尘叹了口气说:“生死由命,阮轻这孩儿……确实命苦。”
这句话引得更多人的好奇,有人忍不住说:“陆掌门,听说这孩子是您在外头生的,不知其生母是何人,可否方便告知,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前去吊唁,宽慰一下生者?”
陆嘉尘闭着眼,许久不说话。
问话的人自知失言,忙解释说:“掌门前辈,您别误会,既然不方便告知,那我们也不问了,我等只是怀着对英雄的敬重之心,想去这英雄故居瞻仰一下,还请前辈体谅一下,别与我等一般见识。”
陆嘉尘不说话,一道声音代替他回答:“可笑,当初陆掌门可是将她逐出星照门,斩断了父母缘分的呢,现在在这里装什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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