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说到最后,眸子里生出恨意来。
侍卫轻声道:“只是,害死小姐的人是可儿,和温意无关,将军又何必再迁怒于她?”
陈元庆陡然大怒,回头狠狠地抽了侍卫一个耳光,“陈山,你还记得谁是你的主子吗?温意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一个劲地为她说话?就算害死小姐的人可儿,可那温意就无辜了吗?她有神医之称,救了那么多的人,却不愿意救雨竹,她不该死吗?”
侍卫陈山被他的怒气吓倒,不敢再说了。
陈元庆余怒未消,“李洵审查蓝御医下蛊毒一事,诸葛明前去作供,说皇太后不是中蛊毒的,但是,本将看来,他们只是在互相打掩护,皇太后与雨竹中的是同一种毒,如果温意能治愈皇太后,便证明可以治愈雨竹,本将会看着,若她真的不能治愈皇太后,那另当别论,否则……”
他眼底生出凶狠来,叫跟了他几年的陈山都吓呆了。
陈元庆把大门关闭,大将军府外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傲视夜空。
有一人缓缓地走出来,他全身穿着黑色的衣裳,蒙着头脸,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这倒是有意思得很,只是不知道这陈元庆与温意斗起来,好不好玩呢?”
他衣袍一卷,疾步走着,口中吩咐道:“来人,通知梁光祥,让他去找温意……”
今晚,注定不怎么太平,连漕帮都没能安静下来。
将近天亮的时候,梁光祥抱着一个婴孩来到漕帮求见温意。
温意一夜没睡,听得满叔说梁光祥来了,自然要见。
梁光祥见到温意,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地上,“属下参见门主。”
温意坐下来,听得孩儿低低的哭声,蹙眉道:“你带着孩子来做什么?”
梁光祥一脸悲苦地道:“门主,属下知道错了,这一次来,是请门主帮属下一个忙。”
“什么忙?”温意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满叔淡淡地道:“如今梁大人寻得一方好靠山,哪里还记得我们飞龙门呢?这个忙,还是求旁人吧。”
梁光祥一副甘愿受辱的样子,羞愧地说:“属下知道说什么,门主都不会相信,但是属下这一次也不是空手来的,属下拿了皇太后的解药过来,请门主查看。”
“又是解药?得了吧,上次你那位主子送来一味解药,便夺了门主的眼睛,这一次,想夺什么呢?”满叔压根就不相信他。
温意压了一下,“什么忙,你说。”
梁光祥抱着孩子跪前一步,“门主,属下与贵太妃的事情,您也已经知道,属下不想再隐瞒什么,今日来便是求您救救这孩子,他先天失聪,听不到声音。”
“我没办法帮你,如今我双目失明,压根无法施针,你再去寻名医吧。”温意说。
“不,门主,属下连您的解药也给送过来了。”梁光祥一咬牙,低声道:“门主,其实今晚属下过来,也是宋云礼安排的,他让属下送来皇太后的解药,但是,属下虽以个人理由为他所用,却还是飞龙门的人,所以,偷了解药便给您送过来。”
满叔哼了一声,“他们对皇太后下毒,如今又要让你送解药来,是什么道理啊?真当我们三岁小孩,好骗吗?只怕这不是什么解药,而是毒药,皇太后一服用,便要出人命,到时候,门主岂不是落了个谋杀当朝皇太后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