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想象太美好,现实太残酷啊!
夏侯霏不过是脱下厚重的大氅,拉着他,为他示范了一遍探戈的基本舞步而已,怎么就惹恼了他呢?瞧他这张俊脸刁的二八五万似地,生的这是哪门子气?
“这舞,当真是你自创的?”男人面沉如冰的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夏侯霏厚脸皮的朝他挑了挑眉:“废话,不是我还能是你了?”
“你和谁跳过?”
“静娴她们啊?”
“没有别人了?”
“自然没有了,我总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人,你想让我跟谁跳?”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神色不耐:“我说我的太子殿下,您这是查户口呢?还是跳舞呢?跳不跳给句痛快话,不跳就去睡觉,冻死我了。”说着,取了自己的大氅披上,瞬间暖和的眯起了眼睛。
蔺沧溟环胸睥睨着她:“你刚刚说,这舞需要男女之间共同的配合,才能好看?”
“对啊,这舞是摩登舞中的一类,它的曲调是充满激情而又忧郁感伤的。这种舞舞态刚劲,步伐顿挫,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且干净利落。如果男女搭档的好,就会跳出它的潇洒奔放,是一种很有味道,很动感的舞!”夏侯霏说到激动处,不由开始想念她的舞鞋舞裙,以及她许久未见的好友兼搭档。
由于她家庭背景的原因,从小她所学的一切都是上流社会千金小姐的必修课,华尔兹、狐步、快步、街舞、芭蕾、拉丁舞,但凡能修炼她气质的舞蹈她都有学习,虽说不至于精通,但也算是中高手,所以如今当蔺沧溟问起来时,她倒有些得意忘了形。
“男女搭档的好?夏侯霏,你这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怎么?责怪本宫没有满足你的欲.望?还是想要在这舞上找慰藉?跳舞就跳舞,还来个男女搭配?你想怎么搭配?想和谁搭配?”蔺沧溟冷的像冰渣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夏侯霏猛地一拍额头,嘴角抽搐着看向他:“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舞……。”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这两个字禁止在本宫面前提及,而你,也不许跳,记住了没有?不许跳!”蔺沧溟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指着夏侯霏的鼻子咬牙切齿的低吼。
看着他额头暴跳的青筋,夏侯霏觉得她今天真是糟糕透了,什么舞蹈不好选,居然选择了探戈,一想到她刚刚的左手放在他上臂的后面,还强行拉着他的手放置在她背部超过脊椎骨的地方,甚至于……她还带着他笨拙的旋转了几圈,或许是她太过认真,以至于忽略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难怪蔺沧溟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里是封建而迷信的古代,她居然有胆子在他的面前跳出来,啧……现在想一想,真是后悔的想扇自己耳瓜子啊!还有华尔兹、拉丁舞,幸好幸好,她及时打住了,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庆幸的是他直接让她闭了嘴,她才不至于将这舞蹈的来源告诉他,如果真是那样,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愣着干什么?滚回去睡觉去!”
“那……你呢?”
夏侯霏犹豫着站起身,正准备低着头朝马车走时,却突然脚下一顿,回眸看向他。
正在气头上的蔺沧溟眸子像死寂的深潭一般盯着她,从唇间嗤了一声:“怎么?你这是在邀请本宫与你同chuang共枕吗?”
夏侯霏嘴角抽了抽,正待反驳,却在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嘲弄时,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蔺沧溟面前,在他愕然的眼神下,突然伸手搂住他的头,用力勾向自己的唇,‘吧唧’一声,准确无误的亲到了他的脸颊上,与他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的*一笑:“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有何不可?为什么不要?我敢,你敢吗?”
蔺沧溟从她眉眼之间的笑意中猛地醒过神来,想要推开她,夏侯霏却执拗的死死攀上他的脖子不撒手,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拉,眼看她就要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水润的眸子倏地一亮,她柔软的脚冷不丁的勾向他的小腿肚,猝不及防之下,蔺沧溟倏地向后躺去,这眼看着某女的间计就要得逞,而她就要顺理成章的趴在他身上时,蔺沧溟却突然腾出一只手,猛地撑住自己的身体,用力往上一弹,敏捷的身体就这么微微一侧,完美脱离出身,在夏侯霏错愕的眼神下稳如泰山般的立在了原地,而夏侯霏却狗啃泥的趴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白白的飞了,可惜,太特么可惜了!
蔺沧溟冷眼瞧着某个趴在地上做痛苦状,一双手不住拍打着地面,满脸不甘心的女人,用绝对鄙夷的眼神俯瞰着她:“你居然要玩儿霸女硬上弓?夏侯霏,你可真让我……。”
“佩服吗?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会试试你的反应啊,瞧,看把你给吓得,放心啦,我还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夏侯霏讪讪的翻过身,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谄媚似的看着蔺沧溟企图自圆其说。
“你可真让本宫另眼相看啊!嗯?听你这意思,似乎对男女之事很清楚,如果本宫记得没错的话,你两个月前才过完十三岁的生日,心姨早逝,李氏自不会教你这个,出嫁的时候十二岁,更不会有人教导你男女之事,那么请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居然还用到‘饥不择食’这个词,不可谓不令本宫惊诧,如何才叫做饥不择食?你能解释一下吗?”彼时的蔺沧溟,神情更像一只狐狸,还是那种绝对老歼巨猾的狐狸。
夏侯霏傻眼了,这……明明是她想要挖个坑让他跳进去的,不是吗?怎么人家反过来问她了?她这还没扑倒呢,就被鄙视成这个样子了,那她若是扑倒之后,这厮岂不是还要将她直接给踹下chuang?
他明明是她的老公啊,他明明是她的男人啊,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甚至,甚至于他刚刚说那些话时,她感觉自己的脸滚烫的能够煎鸡蛋了,这厮该不会,该不会以为她是个色女吧?
好吧,诸如刚才的表现,她在他面前,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即使她费力挽回,也肯定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既如此,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将老公一扑到底,先确定两人的关系再说,如今这样不痛不痒、不远不近、各过各的的生活,当真是没意思透了,如果她再不抓紧,难道还真的要等到两年之后?两年啊,不是两个月,两年之间可是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没信心他会只守着她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如果不趁二人世界的时候收了他,难道将来用二手的?
不,她可没兴趣用二手的,更没兴趣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他,所以,她必须将蔺沧溟这个绝对的大咖级别的男神给扑倒咯!这样,才不枉她在这一世走一遭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你是我相公,我有什么可矜持的?再说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我把自己送给你,岂不是美哉?”
“美个屁,夏侯霏,你脑袋被驴给踢了吗?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什么叫做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什么意思?送我?你本来就是我的,这还需要送吗?”
“ji院啊,ji院里不多的是?”欧麦嘎,老天爷啊,您赶紧来道雷劈死我吧,怎么心里这般想着就脱口而出了?夏侯霏做扶额状,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后,猛地站起身,准备溜之大吉。
她的动作很快,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在那双无敌美腿儿刚刚踏出去时,后衣领被人冷不丁一踮,奈何她跑得再快,也不过是在空气中乱扑腾,夏侯霏浑身一僵,缓缓的转过头,明媚的笑脸讪讪的看着蔺沧溟:“爷,您的身手可真快,妾身……佩服,佩服!”
她的刻意讨好,惹来某男的一记鄙夷冷瞪,冰凿般眸子阴沉的看着她,笑意深邃:“ji院?嗯?你居然还去了ji院?夏侯霏,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本宫不知道?趁现在,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若等本宫发现,后果自负!”
“爷,妾身发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您别这么看着我成吗?太冷了……嫁给您之后,我哪里也没去过,这段记忆,是嫁您之前,李芳馥那个女人派人将我领过去的,那个时候人傻,什么也不知道,若不是我大哥,大哥他将我带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会怎样……。”说到这里,明媚的小脸儿暗了暗,凝视他片刻后,忽然幽幽一叹:“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如今看我这样不知分寸,恐怕更加的失望了吧?你放我下来吧,我这就走,这就离开,保证不再纠缠你,我们还过之前那种相近如宾的生活行不行?或者,或者你直接将我休了也行……。”
当蔺沧溟听到她被李芳馥的人领到*时,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孔瞬间阴晴不定,正待开口之际,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眼神逐渐幽暗下去,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