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书房,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澹台瑾一把扯过夏侯霏:“霏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侯霏淡笑着回眸:“刚刚不还挺沉得住气的,怎么?人一走就现出原形了?”
“你还笑得出来?”澹台瑾有些埋怨的瞪了她一眼后,拉着她一起坐下:“说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夏侯霏嘿嘿一笑,得意的挑了挑眉:“怎么办?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澹台瑾倒茶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沉。
“我现在能不解释吗?诚如你昨天所说,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丢人的!”夏侯霏的保证在澹台瑾眼里有些哭笑不得:“霏儿,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样来吗?难不成你不相信我?昨天既然你能说出那样的话做铺垫,今天你答应的这么痛快,想必是早有准备,这一点我自然看出来了,但是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告诉你的计划,后面的我怎么帮你完成?怎么配合?”
夏侯霏摩挲着她漂亮的小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有些为难的看向他:“瑾哥哥,我这边只需要你不去参与这次意外的调查就好。剩下的交给我自己,至于事态发展成什么样,到哪一个地步,你只需像正常人那样面对就可以了。”不是不告诉你,实在是有些时候你对你那些兄弟太过优柔寡断,即便你前面已经有了保证,但她还是不愿去冒这个险,所以,她宁愿瞒着他进行。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就这样输掉?霏儿,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面对质疑,夏侯霏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瑾哥哥,你答应过我的……。”
澹台瑾嘴角微翕,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这幅样子后,只能将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半晌,才憋出几个字:“行,我答应你,什么也不问,行了吧?那既然这样,今天的谈话,是不是该结束了?”
“瑾哥哥……。”夏侯霏眼睛微红,有些不忍心的看着他:“你这样,我很不安。”
澹台瑾又气又无奈的回头:“不安的话就别让我失望!”撂下这句话后,他转身进了书房,夏侯霏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紧,担忧的叹了口气:“做人,好难啊!”尤其是,还让她这个不会算计的人是设计别人,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
同一时间的宗王府书房,也是安静的诡异,夫妻俩自打回来之后,就各坐一边保持着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晚膳都没顾上用。
半个时辰过去后,柳莺坐立难安的站了起来,来到澹台宗身边,紧蹙着眉头:“王爷,您都盯着这份协议快一个时辰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澹台宗摩挲着下巴,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白纸,若有所思的道:“你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赌上太子府的一切啊,他们竟然还真的应下了?”他的本意只是想探探澹台瑾的口风,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底牌,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夏侯霏,居然还同意了。他当时可是看的分明,澹台瑾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是非常意外的,这一点,他可谓毫无保留的流露了出来。可事实呢,澹台瑾竟然还没有夏侯霏沉得住气,这,这看起来似乎不大可能,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更加诡异的是,澹台瑾竟然没有任何阻拦,这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啊!
“可,这样一来,不是正中王爷下怀吗?”柳莺眨眨眼,有些不大明白,澹台宗嗖的一记冷刀子飞过去:“蠢货,什么叫正中下怀?如果澹台瑾能够证明这正是我们所为呢,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宗王府!”
柳莺‘啊’了一声,这才猛然响起昨晚上他们讨论时的纠结点,似乎也在这里,没想到今天又再次绕到了这里,她的心下意识的就一紧,如果真的输了,她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那,咱们怎么办?”
澹台宗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本王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会娶了你这个没用的?你若能拿出你斗女人时候的魄力,本王早就和澹台瑾一样,高枕无忧了!你看看那个夏侯霏,连澹台瑾都听她的,你呢?让你办件事都办不好,计划还没实施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让本王的脸往哪里搁?这件事如果失败了,本王第一个休的人就是你!”
“不,不要啊王爷,臣妾努力了,臣妾真的认真努力过了,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不在臣妾的能力范围之内啊!”更何况,太子府里又没有别的女人,太子爷对待太子妃那可是百依百顺,她哪里有那么好命?哪里有资格去命令王爷?平日里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也就够了,还要管家,人情往来,比起宗王府,太子府根本就没什么事嘛,据说夏侯霏到现在都没顾上管家,一直都是那个叫容岩的在打理一切,这,这能比吗?
一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被他几句话就给否决,柳莺的心里很不痛快,委屈的不行,可自打澹台宗的腿被打断之后,性格就非常的暴躁,她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尝试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这个宗王妃的位置都要拱手让人,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一定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