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盛看到骁王那双凌厉的双眼,什么诬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双腿也开始打颤。
“我、我想说的是温软表……”被骁王一瞪,忙改口,颤抖的道:“我只是想说王妃小时候做的一些糊涂事而已……”
月清啐道:“呸,扯谎也不扯个好一点的来,大夫人嫁入伯爵府时候,我家主子都已经八岁,你再到伯爵府做客时,我家主子都已经十三岁了,你怎认识我家主子做孩童的时候?你满口胡言乱语,居心何在!?”
月清语气凶狠,活似个张牙舞爪护主的猫。骂完后,退到了温软的身后,瞪着吴盛的视线一转开,便与门口外头雷阵对上了眼。
雷阵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吓得月清忙低下了头。
而吴盛听到骁王的话,脸色白了又白。
骁王一步步走向他,沉声道:“你方才可是故意让旁人误会本王的爱妻与你有什么见不得的干系?”
吴盛僵硬的摇头,一步步后退,撞到了门口的侍卫。忽然被身后的侍卫用力的往前一推,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腿一软,直接趴在了骁王的跟前,不敢爬起。惊惶的道:“骁王殿下,草民根本就没有这等想法,只是想要与王妃叙叙旧而已呀!”
“你当这里的人,还有本王的侍卫都是聋子不成!”说着长腿抬起便是重重的一脚踢去。
骁王是军人,力道比常人大,这一脚踢得吴盛身子直接一腾,重重的撞到了柜台前,一声巨响之后,“噗”的一声,吴盛吐出了一口血。
骁王目光一抬,扫了一眼外边看戏的人。老百姓的脖子都齐刷刷的一缩。随后听到骁王沉声说:“这等龌蹉之辈,焉有资格做本王的王妃的表兄!”
话到最后,冷冷瞥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吴盛,吐出四个字:“不知所谓。”
温软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骁王看。她以为他来了,也是怒斥吴盛,再顺道让旁人认为她问心无愧,可不曾想他、他竟然这般的男人!
这般的英俊威武!
作者有话要说: 怕你们忘了,提醒一下,吴让盛这名字在第二章的时候有出现过:)
第68章
昏迷过后的吴盛, 骁王没有理会, 带着温软便离开香料铺子。
至于吴盛,他的小厮还在,在骁王一走之后, 惊慌失措的把人背走了。
骁王的在百姓中名声显赫, 更是百姓眼中正面的英雄人物, 他战无不胜传奇更是被人撰写成书, 在金都城中每间茶馆的说书先生都说过他的事迹。
如此凛然正气, 顶天立地的骁王, 他做的事情,在百姓看来几乎都是正派的。所以今日他在大街上, 霸气护妻一事, 别人不会传不好听的,只会传为美谈。
有好奇者更是跑到了那香料店铺打听, 香料铺子的掌柜怕得罪骁王, 便一句假话都不敢说, 且还更加的美化了这夫妻二人。
说那吴盛无赖且面目可憎,死皮赖脸要和骁王妃攀亲戚, 人家不理会他,他便恼羞成怒, 胆大包天得想要毁王妃清誉,好在骁王及时赶来,脚踹了无赖,再加以怒斥, 才护住了娇妻。
且说温软随着骁王坐了马车回去,原本双眼亮闪闪,自大上了马车之后,渐渐的暗了下来,沉默的坐在一隅,也不说话。
方长霆见此,以为她是被那吴盛个气闷到了,便温言道:“你莫要气了,那浑人本王已经教训过了。”
温软提起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又泄了气,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方长霆琢磨了一下,道:“吴盛的事情,本王知晓,那大夫人早有把你许给他的意思。”
先前去伯爵府的时候,听到温小弟提了一嘴吴盛表兄,骁王便让人去查了查。查到了原先温软差些嫁给了他,心中闷了许久,但这毕竟也是过去的事了,他也就没有在温软的面前提起,谁曾想吴盛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惹了上来!
温软有些许诧异的看向他,但随即目光又沉沉的,半响才道:“殿下……妾身说过有一些事瞒着你……”
说着又低下了头。
方长霆微微一怔,盯着看,心中一时复杂。
她……莫不是被他方才的护着她所感动了,然后想与他坦白她是重活一世的事情?
“你若不想说,便不要说了,本王不会介意。”不知为何,骁王想让她把这事情永远瞒下来。只要她一天不把这事挑明,他们之间就不存在谁欺骗了谁。
温软摇头:“要说的,妾身、妾身瞒了殿下,在衡国公府落水那次……是妾身故意的。”
方长霆面上微微一滞——她要说的就这事?
温软低着头绞着手指,慢慢的说道:“我那继母……其实并未像表面那般心慈面善,她百般宠爱彦哥儿,实则是捧杀,她对妾身明面上好,但实则处处打压着妾身,这些话,妾身一直以来都不敢轻易的对别人说,她想她自己的儿子袭爵,就得把彦哥儿养废,再为了妾身不能扶持彦哥儿,不想让妾身高价,曾想用些……腌臜的法子毁去妾身清白,让妾身好嫁给她那品行败坏的外甥……妾身无法,为了自保,更为了那不成器的弟弟,所以算计了殿下……”
说到这,温软头埋得非常的低,心虚且忐忑。
“殿下……可怨妾身?”
上辈子是因为要死了,所以无所忌惮了,说了也就是说了。而这辈子则是因为骁王越发的待她好,她不想继续瞒着他,再者她也越来越的信任他,对他有信心,她觉着就算是说出这件事来,他也不会恼恨她。只是她难免的不安。
温软上辈子故意落水算计自己的事情,骁王在断头台那会才知晓,当时只猜测她是因为她弟弟才一心要高嫁,可却未曾想这其中还有其它的原因。
顿时心中一怒,暗付方才那一脚真的轻了!
不发一言的把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用力的抱着,嗓音低低的,“你故意落水,本王岂会不知道,只是不知道这其中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温软一惊。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错愕的看向骁王。
“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骁王认真的想了想,才寻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理由,道:“一开始便知道了,那时候你身为伯爵府的嫡长女,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本王又那么的凑巧在后院,这仔细想想也知道你是故意的。”
“那为何还要娶我?”
骁王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本王若不娶你,你的名节毁了,又该如何自处?”
这确是骁王上辈子说要娶温软的理由。
听着他的话。温软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儿一样落下。
见她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笑逐颜开,反而哭得像个泪人儿,比起她以前故意装哭的模样,这样没有半点装模作样的眼泪,让他莫名有些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