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低着头,回道:“殿下方才出了门,去了宵防营,吩咐奴婢好生伺候王妃。”
温软看她,声音沉了下来:“我今日在国公府受了气,又昏了过去,那宵防营就是有天大的事,殿下也会搁下而陪着我,你抬起头看着我,与我说实话,殿下此时在何处?”
月清咬唇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温软,默了半晌才如实说:“殿下回来之后,听说了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气得率人直接冲入了景王府,把景王妃给绑了,也不知道把人被关在了哪,就两个时辰前,被皇上喊进了宫,现在都还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温软惊愕的瞪大了眼,说了声“糊涂”后便立刻扶着腰□□床,边下床边吩咐月清:“你先去让人备好马车,随后来替我更衣,我要进宫!”
“王妃,不可!”
“殿下如今都已经被困在宫中的,我如何能安然,我定要把今日的凶险告知皇上和太后!”
月清忙把扶住她,急安抚道:“王妃,殿下吩咐过你若是醒了之后,就待在床上,哪也别去,你现在可是动了胎气,差些流了产的。”
“我在国公府的时候那是装的,我没有……”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傻愣愣的看向月清,忽然赞同的道:“对呀,我是动了胎气,差些流了产的,我哪都不能去,得继续昏迷着。”
说着温软又回了床上,随之问月清:“若是明日一早殿下还没有回来的话,你让崔嬷嬷明日一早回一趟皇宫看看是个什么情况,随后再去一趟安懿宫,把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还有我差些流产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太后知晓后,定然会在皇上面前说情的。”
月清点头。
想了想,温软又抓住了月清的手,道:“傅家哥哥向来睿智,殿下这事他兴许有办法,你亲自去一趟傅府把事情说明白,问问他能有什么法子让殿下的惩罚轻些。”
月清领了令,便退出了屋子中。
骁王即使前边占理,可从他私自调兵闯入景王府,再把景王妃绑走后,便没有了理。私自调兵,只为私事,这罪名比当初景王贪墨的罪名还大。
人虽然不会怎样,但这宵防营都指挥使这一职定然是保不住了,这可是他赢过景王和太子的筹码呀,他这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的!
当景王和太子二者其一登基之后,别说是为他母亲,为他那三千寒甲军报仇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温软怎么可能不担心!
左等右等,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月清才回来。
温软急忙的问:“傅家哥哥说了什么?”
“傅大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写了这一行字给王妃。”
说着月清便把字条拿了出来,递给温软。
温软忙拿过纸条,拉开来看,念着上边的字,“勿动,勿伤神,殿下自有打算……?”
“什么意思?安慰我的话?”温软抬头,看向月清。
月清摇了摇头:“傅大人只说王妃看了这纸条之后,便能明白了。”
温软目光继而落到纸条上边,随之深呼吸了两口气,吩咐月清:“你去煮碗安神茶来,我现在脑子有些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
月清又匆匆的去煮了安神茶过来。温软喝了茶之后,在床上静静的坐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始从头理一遍下来。
景王妃嚣张跋扈到国公府闹事,再到温宁跳湖,她假意晕倒,回到王府后在听说温宁无碍之后她便也松了口气,从而睡了过去,再接着就是骁王回府,听说了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最后调兵冲入景王府把景王妃给绑了。
这……
似乎有点不对呀。
骁王既然已经回了王府,自然是知道她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就算他心中有愤怒,但也不至于丧失了理性从而做出那样明知道会被问罪的糊涂事来。
温软低眸看向手中的纸条,低喃念着:“勿动,勿伤神,殿下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自有打算。
温软眼神一亮。难道说,他是故意的!?
温软左思右想,觉着真有这个可能,毕竟骁王是个沉稳的人,他不可能犯下如此愚蠢的事来。
别人不知道他是重活一世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轮椅上韬光养晦了四年的,可她知道。所以旁人认为他带兵闯进景王妃,绑了景王妃是为了给她出气,也觉得是理所当然,可她不会!
骁王或许有些事情没有与她说,但她相信他。
傅瑾玉聪慧至极,虽然骁王也不曾告诉温软他们已经联手了,但温软也隐约怀疑过,今日这一句话的纸条便也印证了他们俩私下有交往。
骁王没有与她解释今日的行为,有可能是临时筹划的,而傅瑾玉约莫也猜测出来了,所以才会配合。
既然如此。她决不能不能拖骁王的后腿。
她醒来是吩咐月清去做的事,依旧没有取消,毕竟那样子做,才会显得她着急,显得真。
温软静下心来之后,问月清关于温宁的事。
月清回道:“二姑娘醒的时候,奴婢去看了一回,她让奴婢待王妃醒来之后莫要担心她,她今日也是被逼急了。心想着今日这事传出去后,她的名声肯定不能好了,也嫁不出去了,索性就以跳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且二姑娘也说了,她是看那湖边浅,又这么多人在,觉着淹不死人才敢往下跳的。”
温软一怔:“她怎么也这般胡闹?!”
月清反而道:“奴婢倒觉着二姑娘与大姑娘的性子是一样的,都喜欢瞎胡闹。”
温软:“……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连我都敢说教了。”
月清撇嘴道:“奴婢毕竟担心王妃。”
温软也不是真的说她,所以没有计较。随后淡淡叹了一口气,“只是经过这事之后,也不知往后二妹的婚事该如何是好,估摸着也只有远嫁了。”
月清闻言,才想起来一件事,忙道:“今日二姨娘过来了。”
温软闻言:“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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