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冉瞻来到跟前,终于看到了石虎嘴边的一丝黑血,显然这人在之前就吞服了毒药,与自己对话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等药效发作。
“倒也是个人物,为了不受辱,宁愿自己了断,只不过……”看着那石虎的尸体,冉瞻转身离开,“终究还是沙场上出头的,最后却死在这宫室的座椅之上,却不是大丈夫所为!男儿生在世,若不能功成名就,就该马革裹尸,也不枉来上一遭!”
这般想着,却听到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却见之前的那个羯人将领忽然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朝着座椅上嚎叫起来。
冉瞻顿时明白了什么,轻轻摇头。
一个时辰后,这名将领就趁着看管疏忽的机会,自尽而亡。
同一时间,石虎败亡的消息便以邺城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的传播过去。
原本北地那些被玄甲军打下来的城池,还有零星的抵抗和骚乱,得知了消息之后,便纷纷老实下来。
还有北方各地的世家大族,更是大为欢喜,纷纷派出了子弟北上,要去幽州给陈止表忠心。
而南边那些还未被打下来的郡县,则纷纷开门投降,很多人甚至主动联系玄甲军,积极进行投降准备。
其中司州、尤其是洛阳等地的百姓,更是欢欣鼓舞。
本来还因为剃发易服的事而受到威胁,没想到转眼之间,这件事就引起了玄甲军南下,最后直接促成了石虎败亡。
石虎一死,哪怕是对天下局势再不了解的人,也意识到那整个赵国都要完了,而赵国一灭,北方尽数都要落入玄甲军手中,那天下局势也就明了了。
“没想到,这聂道仁倒是有些本事,居然预测到了主公的谋划,知道接下来要剑指何方,到底是个人才,可惜当初却受人蛊惑,没有为主公效力,否则焉能是今日这般结局?”
当天下各地都因为石虎之死,而各自思量的时候,作为引发风暴的中心,冉瞻在大致处理了整个邺城的局面后,就来到了软禁聂道仁的地方,看到了死去多日的聂道仁,同时也发现到了这人留下的一封书信。
那信上却是说了一些玄甲军的目标,以及陈氏对科举的经营,最后重点提及了两处,一处乃是关中,另一处,就是蜀地。
“此人虽有才学,却无眼光,偏偏还十分自负,他留下这封书信,其实还是想要证明自己。”
将那书信放下,冉瞻走了出去。
“不过,如今玄甲大势已成,哪里还需要多少谋划,说要哪里,就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