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的东西,他居然什么都没吃。
云秋不知道萧问水现在的化疗反应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剧烈呕吐和反胃感,让他在化疗之后长达一周的时间都无法进食。尽管他经历的还只是程度最轻的化疗。
但是现在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能够应对的场面之外,萧问水已经支撑不住地跪了下来,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想要制住这种控制不住的身体反应,然而没什么用。
云秋心跳得飞快,怕得手脚冰凉,只能无助地跟着他半跪下去,努力扶着他,可是萧问水这么大一个alpha,很沉,在身体反应剧烈的情况下,他几乎要扶不住。
最后萧问水吐出了血来,黑色的血块。
云秋吓得哭了出来,反而在这个时候找回了一丝神志,他说:“大哥哥,你在这里等一等我,我去找人来救你,我去打120。”
他们的手机都不在身边,为了避免婚礼进程受到干扰,宾客的手机都由服务人员统一保管。
萧问水模糊中还要吐出几个字,但是云秋都没听清,他脱下身上的外套,努力给萧问水披上了,也不管他的衣服盖在他身上是那样小而单薄。深秋刺骨的冷风中,云秋穿着一件单衣跑了出去。
他们在的是一个偏僻的绿化墙,用鲜花装饰的,很隐蔽。所有人都跟着去另一边的宴席区了,婚礼的主角自然是两位新人,纵然有人发现了萧问水的离席,也只会以为他是去休息了而已。
云秋哭着跑出去,他生长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哪一刻跑得像这样快过。他飞快地找到了宴席区,冲进人群里找到医生和susan,大叫着:“大哥哥吐血了!他快要晕倒了!快去救他!他现在很疼!”
susan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立刻踩着高跟鞋跟他一起冲了过去。萧问水身后现在有她全盘操持的医疗队,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
只有云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一头雾水的医生抱过去安慰了,带着他一起去急救室外面等着。
这个小小的骚动并没有引发任何人的注意,主要是没有人知道云秋口中的“大哥哥”究竟是指谁。
萧问水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病房开着暖烘烘的空调,反而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憋闷感。口腔里的血腥味没有散去,他刚睁开眼,就听见susan说:“呕吐过度引发的胃出血,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虽然还没到晚期那种不能生气不能多动不能有任何伤口的阶段,但是你这样就是在跟我作对,治了和不治没什么区别,你可以另请高明了。”
萧问水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剧痛,无法出声,只是用插着管的那只手很轻地写了一个“云”字。
susan说:“云秋在外面等着呢,他刚刚吓坏了。你想见他吗?”
萧问水点了点头。
susan又说:“寻秋也知道这件事情了,赶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生的什么病。”
萧问水还是只写,一个“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