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递给天鬼一瓶水，道：“睡吧，距离天亮还早。”

天鬼喝了口水，道：“按照这速度，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到海边。”

萧海道：“这个都不怕，咱们现在还不算太赶。林教授那边的情况会比咱们这边好，咱们晚到北京也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可总是忙着回去。对了，你老家是哪边的？”天鬼问萧海，

“佳木斯那边的。”萧海道，“不过现在回去也没用，认识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我就说你口音不像外地人。”天鬼道。

虽说萧海说的是东北话，可东三省三个省的口音都不一样，别说是三个省的口音，单说辽宁，东面跟西面的口音都不一样。

天鬼听着萧海的说话习惯，不像是距离远的人。

“其实我当初差点去当兵。”萧海道。

“那怎么没去？”天鬼挑眉。

“高中时候我就参加过一些全国的高中游泳比赛，成绩不算太好，可也不算次。当时有人看中我身体素质了，要直接挖我去参加特种部队选拔。我当时身体素质底子好，通过的几率挺大。不过我教练说，我继续训练游泳，将来有可能站在国际比赛上，面向世界。”

“你选了职业游泳？”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萧海点头：“其实我当时挺犹豫的。男孩嘛，谁还没个当兵梦。不过职业游泳也不错，我喜欢这个。后来是家里人帮我挑的。他们觉得，当兵，尤其是特种兵，又苦又累，还没什么人知道。而职业游泳不一样。既能够有稳定的收入，还能站在赛场上为国争光名利双收。我当时不懂那个，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

“他们做的是对的。”天鬼倒是挺同意的，“职业游泳虽说也辛苦，但人安全，日常生活也比较稳定。”

“我现在后悔了。”萧海苦笑，“如果我是当兵的，我家里人也许就不会死。”

“这就不一定了。真的当了兵，总要先人后己。我们是先冲在前线救别人，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才有机会回家。如果不是我老姑身份特殊，我可能过一二年都见不到。”

“可家里人好歹是军人家属，政策上能好一些。不过不论怎么样，这辈子已经做出选择了，就改不了了。”

天鬼笑道：“也别太否定自己的价值。奥运金牌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那背后付出的努力，也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