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1 / 2)

况且他人虽然?来了,但?表情实在是十分?冷漠,一点也看?不出来担忧焦急的神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救人的打算。

不过?看?见他,西羌那边却是一阵骚乱,仿佛十分?惊恐的样子:“曲长负?”

曲长负垂下?眼,掩袖咳嗽几声,说道:“各位骁勇善战的西羌猛士啊,你们不是一向轻视郢人柔弱嘛,怎么如今竟捡着两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孩子下?手了?”

他久战之后?有?些疲惫,此时面带倦色,说话?也显得慢声细语:“你们将他们两个绑走,无非是想以此要挟我和曲知府,既然?如此,何必大费周章?我人就?在这?里,来战罢。”

但?偏生是曲长负这?幅模样,还是没人敢朝着他动手,反倒都退后?了两步。

抓着曲长清那人将他挟在自己身前,抽出马刀架在曲长清脖子上,大声说:“你这?个人最是阴险狡诈不过?,我们不听你的鬼话?,想救他,就?自己来换!放下?兵刃,用?这?条绳子把你的手脚都给?捆起来!”

对方竟然?提出了这?么毒辣的要求,无论遵从与否,显然?都没有?好?处。

第96章 缘悭别魂错

跟着曲长负出来的大多数人,不是齐徽的暗卫就是靖千江的下属,巧的是,双方都已经得到了主上的严令——一定要保护好曲大人,否则提头来见!

双方的主子互相看不顺眼,两队人马相处起来也明里暗里地抢风头。

此时他们都正在跟西羌士兵打的不可开交,为了争抢谁保护曲大人更多一些而努力着,猛然听见西羌那边提出换人质的要求,心情骤然紧张。

“不行!”

“大人,您千万不可冲动。”

曲长负在一片阻拦声中不动如山,催马上前两步,似乎是要看一看曲长清的表情。

曲长清想哭又忍着,曲长负的表情则十分悠闲,闲聊一样询问劫持着曲长清的那个人:“我听说西羌的男人可以有四名妻子,不知道你父亲娶了几个?”

对方恼火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休得拖延时间!”

曲长负似笑非笑:“换做是你,你会为了一个非是同母所生的弟弟牺牲性命吗?别提这种可笑的要求了,很蠢。”

西羌那边的人一怔,曲长负的神色已经冷了下去,身下的马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来回踏了几步。

曲长负寒声道:“我平生从不受人要挟,这里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人,你们活着走。要么,撕票,所有西羌人一并留下来陪葬!”

“你!”

见曲长负态度这样强硬,两个孩子的心都凉了半截。

头回见亲人被绑了还这么横的,挟持着齐岚的西羌人恼怒道:“你以为我们不敢杀吗?!”

他拔刀,照着齐岚直接当头就砍了下去。

反正他们有两个人质,这两人中,对曲长负威胁力度最大的自然是曲长清,因此这人便打算先杀了齐岚,作为震慑。

眼见刀光如雪,看着就要当头砍下去,齐岚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曲长负所等待的,偏生就是对方动手的这一刻!

而且他心中早有预计,西羌人若是恼怒,必然先捡齐岚开刀,这样的姿势下,他最顺手的动作只可能是拔刀砍头。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与此同时,曲长负已经飞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掠至马前,徒手抓住了刀刃。

砍下的刀刃在半空中生生定住,鲜血从指缝中涌出,滴在齐岚的脸上。

下一个,“喀嚓”一声,刀刃竟被曲长负使个巧劲,生生拗断。

他的动作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将那半截带血的刀刃扔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划破了挟持曲长清那人的喉咙。

曲长负拎起齐岚的后领子,将他往外一扔,道了声“跑”,然后他踏着马鞍凌空后跃,一脚将曲长清身后那名死人踢落马背,自己落下的时候,已经稳稳坐在了曲长清的身后。

齐岚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他在王府中长大,又刚从鬼门关出来,竟然也十分机灵,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被吓住。

被曲长负扔出去之后,他就地一滚,立刻爬起来就跑,很快被一名太子暗卫抱上马背。

直到这时,他才怔怔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感觉还犹带温热。

一个那么冷的人,血竟然这么热,热到刚刚那生死一刻时,几乎要将人灼伤。

曲长负冷冷道:“我说了,我从不受人要挟。”

变故突生,人质毕竟被救下,交战双方同时怔住,曲长负已经下令道:“不要恋战,全部撤退!”

曲长清坐在曲长负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时才有了一种极度的安全感。

他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缰绳,失声道:“哥,你的手——”

曲长负皱眉,跟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比面对敌人温和:“死不了,闭嘴。”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的心里却很清楚,眼下情况其实更加凶险。

西羌兵力强盛,人多势众,方才是为了掩盖孩子被抓的事情,不敢惊动他们,现在人质已经被抢走,反倒会造成他们毫无顾忌地通知同伴追击。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城里去,才算安全。

齐徽的暗卫们停下来,说道:“大人,您先离开,我们断后。”

曲长负上一世跟他们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人身手灵便,最善于逃跑和隐藏,也没推辞,只道:“不要恋战,多加小心。”

一行人又纵马向前狂奔了一阵,转入一处林中之后,曲长负勒停了马道:“咱们也分成两拨,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城,我去把西羌人引开。”

众人自然不同意他这样做,却是谁也没法改变曲长负的主意,毕竟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安排,无奈之下,只有遵从。

而在惠阳城那一边,在曲长负走后不久,曲萧回到府中,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