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等了一会儿,白纸上没有出现新的字,顾树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沉默了一下,转开话题,说起了案情:“我总觉得,这件案子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顾树歌从回忆中出来,都不用怎么思考,就下笔写:“没有。”
她是去散心读书的,也是……去忘记对沈眷的感情的,哪有心思去跟人结仇。周围的人都知道她的背景,也不会跟她过不去,所以这四年她过得很平静,甚至连口角都没跟人起过,更不存在得罪什么人。
沈眷见她写得笃定,当然没有怀疑,说起自己的情况:“我得罪人肯定是不少的,但都是商场上的事。”
顾树歌明白她的意思,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她死会引起顾氏内部动荡,可是如果是对头干的,那么后面偷遗体就说不通了。
这起案子处处都藏着扑朔迷离的内情。
光靠她们两个在家里推断肯定是推断不出的。沈眷让顾树歌把差点被花盆砸到那回的地点,还有那个女孩子的模样描述一遍,然后她联系了驻英子公司的总裁,找了个借口,让他找个靠得住的私家侦探,调查那个地点,那个女孩子,并且叮嘱了不要打草惊蛇。
子公司的负责人是英国人,做这件事会方便得多。
然后她就带着顾树歌出门,找了刘国华来,把从顾树歌这里知道的事情,转述给他。
刘国华听完,就有些惊疑不定。
沈眷没有打扰他思考,端着茶,想着别的事。
顾树歌就坐在沈眷边上,看着刘国华的神情几度变化,然后说:“这事情,不对头啊。”
“怎么说?”沈眷问。
刘国华有些怀疑,又有些迷惑,说:“您看,摔花盆和车祸虽然有共同的特点,都可以装作意外,但是相比起来,前面那件事就粗糙得多了,那个女孩子露的破绽也很随便,完全没有一种精心算计过的样子。而车祸,从一开始就做得很精细,毫无破绽,偷窃遗体就更不用说了,鲸落兰这三个字我怕是这辈子都记得。”
他这一说,顾树歌也觉得两件事落差太大,前面那一件就像是随手做的,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而后面那一件步步算计,环环精心,不止要亡者的命,还要折磨活着的人。透露着波云诡谲,还能感觉到凶手的恨意。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干的!”刘国华总结道。
这起案子更复杂了。
“难道有两拨人要顾小姐的命?”他声音低下来,像是自语,满脸都是思考。
顾树歌真觉得她可能是个假的顾树歌,她挖空了记忆,都没找出一个仇家,结果这私家侦探怀疑有两拨人要她的命。
沈眷开口:“根据我对小歌的了解,她平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