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树歌知道她心中不安,她尝试着再去端了一次杯子,这次失败了,杯子重得像一座大山般,动摇不得。
刚刚应该是一瞬间的爆发力。至于驱动因素,应该是她对沈眷的关心。
沈眷烧得有些糊涂了,她没有碰到顾树歌,心间涌起了一阵即将失去的恐惧,急声道:“我们去约会。”
顾树歌惊讶,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起这个。
她没有立刻答应,沈眷急了,又说了一遍:“我们该约会了。”她要和小歌做所有相爱的人能做的事。
第五十三章
“好,我们约会。”顾树歌答应。
但她并没有当真,毕竟案子悬而未决,她也还没有身体,这么多事堵在前面,按照沈眷的性子哪有心思和她约会。
沈眷见她答应了,安心地睡了过去。
顾树歌想让她起来,打给电话,找人来照顾她,但已叫不醒她了。她睡得很沉,呼吸出来的气息滚烫,脸颊也微微赤红。睡姿不再是平时规规矩矩的平躺,而是面朝着有顾树歌的那一侧,蜷缩成了一团。
顾树歌没办法了,她走去浴室,想要取毛巾浸湿给沈眷擦擦脸。但她却拿不动毛巾。
她回忆了一下刚刚端杯子时的心境,才发现那会儿她的头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的,真要形容就是“沈眷渴,要喝水”这么一个念头,其余并无一丝杂念。
顾树歌呆了一会儿,想到沈眷还病着呢,连忙凝神,让大脑中只想“沈眷难受,要擦擦”一个念头,然后去抓毛巾。
失败了。
她又尝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
顾树歌明白了,她可以做到专注地只存一个念头,但是做不到毫无杂念,因为这念头本身就是刻意想出来的,它本身就是“杂念”。
而刚刚她出于关心,只顾得上去端被子,其余的一点都没想,连会不会端不起来这件事她都根本没考虑过。自然没有杂念。
想通以后,顾树歌知道自己是不会成功了。她沮丧地离开浴室,回到沈眷的身边。
沈眷睡得很不安稳,睫毛不时地颤动,身子蜷成一团,被子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