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清池竖着手指盯着旋转的铜钱道,“贫道看它究竟能转多久。”
北九渊抽了抽嘴角:“你是有多无聊。”
“这到京城还要走多久啊?”
“大约还有一个月。”
清池咂了咂嘴,吸着糖道:“怎么你手下送进来的糖和点心都是甜的,你就不能偶尔吃吃辣的和咸的?”
“你告诉我,糖哪里有咸的和辣的?”
清池又问:“你在京城住的房子大不大?贫道住到你家里会不会挤?”
问战王府么,别说一个清池,住十个清池也不在话下。
北九渊笑了笑,道:“尚且够大。”
清池点头道:“也对,你是当官的,应该比我们的道观大。”她又好奇地凑过来,“那你是当什么官的?”
北九渊拈起桌上的铜钱放在清池的手里,“道长不是会算么,不妨算一算。”
“那你总得告诉贫道你的生辰八字。”
“拿我的名字算。”
“……贫道不会测字。”
除了城镇,马车走在郊野官道上时,清池则更加无聊。她把箱子摆开,拿出黄纸和朱砂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自顾自道:“师父不在,贫道连这符都不知道该怎么画了,也不知是哪门子的出师。”
后来她画好了几张,见北九渊正在看书,忽然念了几句咒语施了一个道法,趁北九渊不注意时把黄符往他额头上一帖,大喝一声:“定!”
北九渊闭了闭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把额头上的符纸一揭,就听清池嘀咕道:“咦,这定身符没用么……”
北九渊还没发作,她就一屁股坐回座上,叹了口气:“唉,贫道突然觉得自己好一无是处,连符都画不好。”
看她落寞的样子,北九渊又想起当日在岐山上她坐在门前孤零零时的光景。他心里一软,安慰道:“不要气馁,说不定下一张就有用了。”
清池抬起眼,问:“真的?那贫道再画一张。”
于是她飞快地再画了一张,催咒又道了一声“定”,坚持不懈地朝北九渊的额头上贴了去。
北九渊一动不动地怀疑人生,他为什么会陪这个小道士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也是闲得慌么……
清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真的动不了了吗?”
“我可能动不了了。”
清池很高兴:“贫道的定身符还真有了效果?明明贫道是随便乱画的。”
北九渊:“……”
继而清池搓了搓手,就朝他缓缓伸来,又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上回你摸了贫道,贫道都寻不到个好时机讨回来,如今你总算栽在了贫道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