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摇头:“不,贫道是真的很敬仰战王。但是现在要贫道把你和战王合二为一,一时还很不习惯。你既然是王爷,为什么要对贫道这么好,还带贫道去京城,你莫不是真要养着我的血?”先前她就很忐忑了,现在她更忐忑,战王肩上的责任更大一些,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对她一个小道士有特殊待遇。除非他对她另有目的。
北九渊眉目淡如远山近水,墨染相宜,眼梢里的神色风平浪静,道:“不管是北九渊还是战王,说过不会就不会。至于你说这是特殊待遇,姑且可以理解为你我有缘。世间缘分,皆是有因有果的,你是道士,应该能理解。”
“那先前贫道对你的冒犯,你不可以计较哦。”
北九渊不禁又是一笑,眼里波光点点,“那如今道长还想不想往我身上摸?”
清池盯着北九渊的衣服瞅了瞅,道:“能摸到战王的衣服里,贫道死而无憾呐。如果战王诚心邀请的话,贫道还是想的。”
北九渊原以为她不敢再造次了,没想到她还说得出这样的话,便吓唬道:“你再敢对我不敬,后果很严重的。”见她呆呆点头,顿了顿便又道,“之前的事我尚且不与你计较。但道长记住了,往后不得对男子有这般非分之想。”
“我也就对你想了一想。”
“女孩子肖想男子是不矜持的。”
“贫道是道士,不是女孩子。”
“……你先前总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女孩子。”
小小年纪,这副臭不要脸到底跟谁学的。北九渊很伤神。
随后清池总算比之前路上要安分一些,不再随随便便对北九渊动手动脚了。但北九渊时常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偷偷看过来。
马车里的沉默有些不适,北九渊先沉吟道:“昨日你听说书的说了北衡与东溟的战事?”
清池点头道:“在贫道还小的时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因而算不得昨日才听说。”
“你怎么想的呢?”
“大抵是威武霸气,意气风发,是北衡的神话。”
北九渊沉默了良久,才侧头看着窗外溜走的风景,轻声道:“是北衡先进攻的东溟,即使北衡是侵略者,你也仍是这样觉得吗?”
清池想了想,道:“最开始不是有北衡、姬瑶和东溟三国么,姬瑶和东溟都被灭了,听你说起南荒的结界料想这三国原本是相互扶持的,现在却只剩下了北衡。虽然听来有点不仁道,可有什么办法呢,战王是领兵打仗的,又不是皇帝。要灭谁、进攻谁,那是皇帝说了算的吧。”
北九渊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她,若有若无地牵了牵嘴角,道:“但愿以后你也能一直这样想。”随即他正了正身,又道,“京城不比岐山偏远之地,耳目众多,心思各异,你既随我回了京,也需得事事留意。答应我两件事,倘若再有人问起你的年龄,往上虚报两岁,今年十七;还有不得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前露出你本来的面目,每月一次往脸上点药泥,由我亲自给你点上。可都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