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默了默,道:“大不了,我躲着他点,偷偷摸摸地喜欢他。”
“九哥一定是失心疯了,居然会拒绝你。”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是其他男人,甚至包括我,一定会舍不得拒绝你的,你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清池抓不住他话里的重点,或者说她脑子有这一项自动忽略的功能,颇有些兴致地往偏跑,道:“是吧,你也觉得他是失心疯了吧,我也觉得。你说他既然把话跟我说得这样子明白了,咋还搞得他自己倍感凄凉呢?上次他不吃饭去接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像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更加凄凉的人不应该是贫道吗?”
北九渊噎了噎,思忖道:“男人有时候……也会适当的伤春悲秋的。再者,我都听说你每日给自己找那么多事做,你不顾惜你自己,他总要关心你一二。”
清池道:“可贫道不需要他这样,他这样子反而让我心里牵挂着。我找这么多事做,除了赚钱,当然也是想让自己更忙一点,等忙起来了就不会再有空闲去想其他了。”
清池看了看天,又道:“天色不早了,贫道好像该回去了。”
这时北长衍也给她冰敷得差不多,便停了手,用巾子帮她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温声笑道:“清池,你没有错,有错的是他。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难过的话,那也是让他难过。”他笑容温煦柔暖,仿佛能抚平人心的一切伤痛。
清池愣了愣,真挚道:“今天真是谢谢你,齐王殿下,你真是个好人。”
北长衍挑了挑眉:“仅仅只是个好人?”
清池补充道:“还是个长得好看的好人。”
北长衍嗤地笑出了声,“你若把我当朋友的话,我这里让你觉得舒适,你可以随时再来。在战王府若是过得不舒服,就到齐王府来,与我作伴可好?”
清池点点头:“好,看你一个人也蛮孤独的,贫道得空就多到你这里来蹭吃蹭喝。”
“那我当时欢迎之至。”见清池拂了拂道袍,他坐在廊下未动身,笑语问道,“清池,要我送你回么?”
清池道:“齐王殿下去接我已经很麻烦了,怎还能劳烦你送我呢。你歇着吧,贫道自行能回去的。”说着便要离开。
“清池?”
“嗯?”清池疑惑地回头。道袍也夜风中微微凝开,在灯火映衬下有种纯净的月白,仿佛昙花一现。
北长衍眯了眯眼,眼神略幽,道:“我不叫齐王殿下,我叫北长衍。下次可直接唤我的名字,好么?”
清池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道:“长衍。”
沙哑的声音里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动人,能直沁入人的心肺里去。这下倒换成是北长衍怔愣了。等他回过神来时,清池早已在院中消失得没影儿了。当然他没有告诉她,此刻北九渊正在前厅里等着她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