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住北九渊,像抓住救命稻草,“九渊,玲珑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是北里疏弄晕了她。北里疏说是酒后乱性……那就是酒后乱性……不论我怎么跟她说,我怎么叫她快走,她就是不听我的……”
北九渊道:“清池,不是她不愿听你的,是她听不见……那些都是尘埃落定的事。”他扶着清池的头,道,“不要去想了,如若可以,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些梦,不要再面对这些事,我不想知道,你也不要再去探究,可好?”
他没有想到,事实远比他所设想的还要令人难以接受。他更宁愿,一开始便是扶玲珑爱上了北里疏,而不是以这样的事做为他们的开始。
而今再让清池想起那些来,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没想到,清池却摇了摇头,咬牙冷静下来,道:“不,既然老天让我梦回东溟,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不管我是不是扶玲珑,当年所发生的事,我都要一点点弄明白。”她有些无力地喘了两口气,“更何况,九渊,我已经有些相信,我就是她了。我能感受得到她的感受,我能体会她的无助和痛苦,那诸多情感齐齐向我涌来,就好像我真的曾亲身经历过一样。就像你说的,如果我不是她,我的年龄怎和她死去的年岁一样,我怎会和她长得一样,又怎会梦到她的过去呢。”
“我好像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不,我应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解了一直盘绕在我心头的疑惑。”清池浑身发凉,却如斯坚定道,“我想找回那些过去,让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既然下定了决心,再恐惧再残忍,也要继续走下去。她要知道全部,要知道北里疏究竟是怎么害她的,她又是怎么死的。
清池神思一动,蓦然想起窥得的北九渊曾经的一部分记忆。他踏入东溟的土地上,最终得以见扶玲珑一面,不想却是亲眼见得她死去的那一刻。
原来她看见的那个容貌干枯如树皮、形容枯槁丑陋的女子,竟是她自己么?当时北九渊又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面临她的死亡的呢?
扶玲珑的倾城绝色,为什么又会演变成那副模样?
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自从出了和北里疏的这件事后,扶玲珑郁郁不乐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敢告诉东溟皇她失去了清白,她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坐在宫墙上看梅花,扶玲珑能一坐便是一整日,眼神空洞地望着宫楼外白茫茫的天与地,任谁在墙下叫她她都不答应,除非她自己回过神愿意下来。
北里疏坚持不懈,隔两日便送来一些新鲜玩意儿想讨她的欢心,甚至试图见一见她,但始终没见到她人。
扶锦绣站在墙下道:“玲珑,今日北衡二皇子又来了呢,见你不在,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扶玲珑如今可以倾诉的,就只扶锦绣一人。只有扶锦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玲珑不应,扶锦绣神色莫测道:“难道你想这样躲一辈子吗?我看那二皇子很诚心,人才也好,反正将来也是要嫁人的,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