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米雪像一只拉不出屎的小狗,十分焦虑的在门内徘徊了一会,终究是无可奈何,唉声叹气的坐到了椅子上。
于瑾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凡谭米雪能懂得什么是表情管理……
算了,现在要做的是养足精神。
谭家的宅子虽然宽阔,但卧室都非常的小,这里面自然也是有说头,正所谓“屋大人少切莫住”,风水上讲,屋子太大,人气所不能覆盖,便会生出阴气,招来祸端,久而久之,则影响运道和身体。
于瑾的房间同寻常邮轮二等舱一般大,走廊似的狭长户型,最北面有一扇洒满阳光的小窗户,窗帘是一层白纱一层深蓝色的绒布,床就在窗下,旁边是雕刻精致的红木梳妆台,上面铺着白色钩花的针织桌布,这桌布说新不新,说旧不旧,干净柔软的恰到好处,另一端则是款式相同的大衣柜。
于瑾随手打开,见里面挂满了适合她穿的衣服,不禁一愣,对这个谭家又有了新的认识。
……
老爷子平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生孩子养孩子那属于职责所在,唯一热衷的就是打打麻将,可他年纪大了,不太爱跟外面人打交道,难得小辈们都回来,自然要玩上几圈。
傍晚时分,于瑾睡的正安稳,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是陈安娜。
“快别睡了,起来收拾收拾,去牌室看看,这会都在那边呢,你就算不玩,也别不露面。”
“嗯……”
于瑾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跟着陈安娜去到牌室,因原配那边的都没回来,就只在一楼开了四桌,老爷子照旧和那三个儿子打牌,三个儿媳等着人凑手,按理说谭震是要顶上的,不过他这回没有一头扎到女人堆里,而是请来胡管家给他卖手腕,自己则坐在了老爷子身后,肉眼可见地位不同以往。
小辈这边也是三缺一的局势,一个是大伯家的谭佳雨,一个是二伯家的谭建山,一个是三伯家的谭梦云,这三个都算小一辈当中的聪明人,谭米雪不敢上桌,挤到另一边去玩。
陈安娜作为小婶婶,倒是可以哄孩子似的陪着他们打几圈,不过有于瑾这个“新贵”在,谁还愿意和她玩啊。
谭梦云就说,“让小瑾来吧。”
谭梦云打麻将的技巧是站在老爷子身后学来的,即便跟大人玩也不逊色,陈安娜怕于瑾一时输了,让老爷子觉得她蠢笨,笑道,“小瑾从来也没玩过,先让她在旁边看着,学一学。”
就在这时,另一桌起义了,那边有两个都是大伯家的孩子,和谭米雪有好几道代沟,嫌谭米雪幼稚,还总胡乱放铳,“小婶婶,你过来我们这边吧,米雪这么一会毁我两次满番了。”
陈安娜顿时有些焦头烂额,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谭震。
谭震好不容易才摆脱牌搭子的身份,哪肯过去哄孩子,只装作没看到。
陈安娜无奈之下,和谭米雪换了位置。
于瑾在陈安娜身后看了一会,又拖着椅子坐到了谭米雪身后,总算见识到了谭米雪打牌的风格,那叫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
“三万。”
“慢着,清一色,谢谢米雪。”
谭建山一推牌,谭梦云这个庄家的心态都要崩了,忍不住埋怨道,“你就没发现他从头到尾一张万子都没打吗?都这时候了干嘛还打万子啊。”
谭米雪一脸无辜,不是装的,是真无辜,“没……”
于瑾原本觉得大伯家那对姐弟故意针对谭米雪,可这会就能理解了,和谭米雪坐在一张牌桌上,实在没什么游戏体验,也难怪她一晚上输十几万。
这把轮到谭米雪坐庄,她手气不错,一掀开牌整整齐齐的,什么都不缺,便随手丢出闲张,“南风。”
“南风。”“欸,南风!”
谭梦云笑眯眯的亮出最后一张南风,“烧庄了。”
于瑾确实不太懂京城的麻将规则,便问谭米雪,“烧庄是什么意思?”
谭米雪鼓着嘴巴掏出筹码,一人给了一千,“庄家第一张打风头,他们手里要是正好有这张风头,就必须跟着打,四张全都打出来,就是烧庄……真是的,概率这么小的事也能让我碰上。”
谭梦云看了她一眼,撇着嘴嘟囔道,“这算什么概率小,狸猫换太子这种事概率才小呢。”
谭梦云声音不大,却足够谭米雪听的清楚真切。
谭米雪顿时又羞又气,脸颊涨红,连自己要出哪张牌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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