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郎原还想着,若是能被王经纪收到门下,他倒是可以和大房暂时和解。
这回他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死心了,他直接对刘文谦的随从说道,“多谢大伯好意,侄儿虽无能,暂时还能过活。”
刘文谦听说后,勉强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汪氏心疼孙儿,时常让身边的婆子往二房送钱送东西。
自从刘大郎拒绝刘文谦的好意后,婆子再次往二房去时,立刻被刘管家拦下了。
刘管家在婆子身上搜出了许多银子,要把她送官。
婆子吓坏了,“管家饶命,都是老太太让我去送的。老太太原说自己去,但少爷们如今还在气头上,也不大搭理人。老太太没法,只能打发我过去。”
管家冷笑,“虽是老太太吩咐,你怎么不先来回禀老爷太太?”
婆子战战兢兢,“回大管家,我以后,定然先来回禀老爷太太。”
管家让婆子起来,“把东西留下,你回去就说已经送到二房去了,少爷们说了,什么时候二太太回来了,他们再来给老太太请安。”
汪氏听说孙子们为了徐氏和她生分,心里又气又急。
刘大郎说要自力更生,但他小钱看不上,大钱挣不来。这样混了一些日子,他准备去看望父母。
他准备了许多酱肉,先去看刘文远。
刘文远手里有积蓄,有美妾有娇儿,来的日子又短,暂时还过得下去。
本来他对花氏投靠长房的行为有些生气,但花氏抱着儿子哭一哭求一求,再好生服侍他几个晚上,两个人又恩爱了起来。
刘文远和花氏母子住在三间草棚子里。
见刘大郎来了,花氏满脸堆笑,“大少爷来了。”
刘大郎恶狠狠看了四郎一眼,花氏吓得立刻把儿子抱走了。
刘文远皱了皱眉头,“大郎来了,你别吓着你弟弟。”
刘大郎看向刘文远,“爹这些日子好不好?儿子买了您最爱吃的酱肉,还是热的呢,爹快尝尝。”
刘文远见儿子孝顺自己,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我儿懂事,家里好不好?”
刘大郎点头,“爹放心,家里有吃有喝,好得很。”
酱肉很香,四郎闻到了,蹭到了刘文远身边。
刘文远怜爱地撕了一小块肉喂到他嘴里,刘大郎眯了眯眼睛,撇开了视线。
吃过了酱肉,刘大郎把拜师的事情告诉了刘文远。
刘文远顿时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你个蠢材,王经纪介绍的难道还能差了,你还看不上人家!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刘大郎忍不住回嘴,“爹,如今咱们家里支离破碎,我难道还要去仇人面前低头不成!”
刘文远冷笑,“仇人?我告诉你,咱们家的宅子,你花的银子,大半都是你大伯挣来的,你有本事,回去就搬家,银子都退了。”
刘大郎岔开了话题,“爹,儿子等您回去,再把娘接回来,咱们一家子齐齐整整的才好呢。娘为家里操劳了这么多年,难道比不过外头野路子的。”
花氏在旁边听到了,立刻捂嘴哭了,“我当初说过了,我一个寡妇,让二老爷别来招惹我。如今好了,倒让人家来说我是野路子。我还是带着孩子回甜水胡同吧,二老爷自己保重。”
说完,她抱着四郎就要走。
刘文远气得又去骂刘大郎,“你脑子进大粪了,你姨娘又没招惹你!”
刘大郎来看父亲,却连连被骂,心里激愤,“爹难道忘了娘吗?这贱人和长房一起坑咱们,爹怎么这么糊涂!”
刘文远气得劈手抽了他一个嘴巴子,“滚,老子被你娘害的整日在这里和死人打交道,也没见你和你娘来陪着老子。”
刘大郎见父亲心里眼里只有那小寡妇,顿时红了双眼,扭脸就走了。
不管二房父子怎么争吵,大房里,刘悦薇的日子越发惬意。
魏氏出了月子后,立刻把家事都揽到自己手里。刘文谦怕她忙不过来,又多买了几个人,往汪氏院子里送了个婆子,其余都归魏氏管理。
汪氏身边两个婆子都被刘管家敲打过,但凡汪氏要做什么,她们立刻就会去告诉大管家。
刘悦薇不再管家务,忽然就闲了下来。算算日子,刘家满月礼过后,郑颂贤有三天没来了。
人怕说人,人怕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