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染小姐是我的恩人,我只是遵守承诺,偿还她的恩情。这位朋友,你冷静冷静,不必拿我们当假想敌。”江彦丞终于开口,一句废话也没有,他对飛云没兴趣,随后柔声对身边的谭璇道:“宝宝,里面暖和,进去说话。”
不知是江彦丞的气场压迫,还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飛云居然让开了一步,没再继续挡在门口。
谭璇跟江彦丞往里走,飛云就跟着,忽然问道:“你们都知道了?打算怎么帮她?”
这话明显示弱,像是商量,像是询问,满怀担忧。
谭璇回头,看到了飛云脸上的痛意,她不由地想起新闻舆论对飛云的种种评价——宁折不弯,目中无人,不善交际,不懂人情……总之,一句话,狂拽酷帅吊炸天。媒体记者因此下定论,飛云被捅是迟早的事。
现在,经过不到五分钟的短暂接触,谭璇就摸到了飛云的软肋,居然是傅安染?
谭璇道:“我们会尊重她的想法。”
这时,为傅安染主治的医生下楼来,对三人道:“病人情绪不稳定,有流产的迹象。”
随后叹息道:“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一个孕妇在雪地里走,这是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急救及时,她早就没命了。”
谭璇的心一揪,跟江彦丞对视了一眼,江彦丞摸了摸她的头,他也想到了不愉快的过往——比作死,他家宝宝没输过,如果当时没有陆翊救她,她估计也已经死了。
江彦丞无声叹了口气,还欠陆翊一个人情,他也记得的。
“医生,我想上去看看她。”飛云忽然开口,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疯狂地抓着板寸长的头发。
医生应允之后,飛云立刻飞奔上楼,谭璇跟江彦丞跟在后面,没好直接进卧室去,只听到飛云急切而痛苦地说:“傅安染,小哑巴,你看看我,看看我啊,八岁那年他把你从福利院带走,我就一直在想,我要怎么找到你……这些年,我拼了命地想要出人头地,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保护你……可是我没能保护你,他救了你,又害了你……”
飛云的情绪异常崩溃,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站在门外的江彦丞牵住谭璇的手,没让她进去打扰,在谭璇疑惑抬头时,江彦丞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抵在了走廊的阴影里,深深地吻。
少年人的无力与挣扎,苦闷和不甘,他最清楚,少年人的爱而不得、辗转反侧,他也最清楚,江彦丞有太多的感同身受,却无法言说。
可是,一定要争口气,一定不能就此服输,一定要回到她的身边,哪怕有再多艰难险阻。
“宝宝,你也看看我,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所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为了把我带回你身边吧?”江彦丞吻过她,缓缓地呢喃道,像是问,又像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