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今晚他们攒了个局,一起吃顿饭,你去吗?”
“不去了,这半个月是真的累死了。”
“行,那走吧。”
“我也得回休息室,我东西还在里面。”
聊到这里,两人一起离开消防通道。
出门的时候,庞贝看到外面走廊尽头转角处的背影,有点像喻幸。
庞贝收回疏离的视线。
关她什么事,他今晚忙着呢吧。
严瑞丰和庞贝在走廊上分道扬镳之后,他找庞贝和范雅两人以前共同的旧友问了问这事,那边很快发过来一张模糊的聊天截图。
截图上,范雅的名字打了码,但是他大概能猜到哪些话是范雅说的。
严瑞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他忍不住打了通电话过去问:“都三年了,这截图怎么还留着?”
“呃,丰哥,我说了你别生气,网上聊这种八卦的帖子很多……我在帖子里找的。”
“把所有帖子都找到,发给我。”
“……好。但是丰哥,你别告诉雅雅。”
“行。”
严瑞丰又回了休息室。
这回他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与张海等人言笑晏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时间久了,范雅都忘记了自己当初和朋友们怎么说庞贝的。
她拿不准庞贝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庞贝会跟严瑞丰说什么,一边喝水一边笑着问:“你跟庞贝聊了什么?她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严瑞丰点头,笑着露出一排皓齿:“她现在好多了。”
他又同众人解释:“没什么,谁家出这个事,没点自尊心?等贝贝大红大紫的那天,哥儿几个都别给老子吝啬,该准备好的礼物都给我准备好。等着贝贝脚踩七彩祥云来见你们。”
张海听严瑞丰这么一说,笑呵呵地道:“没问题啊,我妈那儿宝石项链可多了,到时候我从她保险柜顺一条来。”
其他人纷纷应和着,有说帮忙刷一套高定的,还有说送一辆车的。
范雅尽量保持着笑容,也插话说:“到时候我也送贝贝一条项链。”
她又不轻不重地道:“但是娱乐圈里竞争大,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红的,她年纪也不小了。”
严瑞丰顿时拉着脸,将手机摔在桌面上,把休息室都摔安静了。
大家齐齐看向了他,搞什么啊?
谁说错话了吗?
没有吧。
却见严瑞丰抬头审视着范雅,语气冰冷:“范雅,你酸个几把酸。”
“……”
“……”
“……”
严瑞丰没少飙脏话,可是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人,而且是女孩子骂脏话。
大家一下子都愣了。
范雅坐不住,煞白着脸,拿着包就生气地走了。
张海小心翼翼道:“丰哥,雅雅其实说的很中肯,也不是什么难听话。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这样骂她,不好吧……”
严瑞丰嘴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脸色不悦:“她的话本来是没有什么,的确很中肯,但是非要在老子对贝贝表达美好祝愿的高兴时候说出来,就跟老子儿子刚出生,她说‘这孩子迟早要死’一样,触霉头,懂吗?”
张海本没有对自己人揣摩以恶意,听严瑞丰这么一说,是这么个道理。
他还后知后觉地说:“丰哥,你有点文化啊……这不是鲁迅说的吗?”
“去你妈的,老子也是本科毕业!”
严瑞丰玩笑着踹了张海一脚,站起来说:“得了,晚上不跟你们鬼混了,我去送贝贝回家。”
庞贝从休息室离开后,除了她的保姆车,停车场内两辆豪车同时等着她。
喻幸让司机开了双闪,严瑞丰也开了双闪。
在漆黑的夜空里,格外的闪眼睛。
庞贝走到保时捷旁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很淡一声:“走,送我回家。”
严瑞丰将保时捷开出车位,行驶到和喻幸的宾利对向的时候,挑衅地开着远光灯刺了刺他。
喻幸坐在宾利的后座里,被闪了眼睛,就这么在刺目的远光灯里,看着庞贝坐上严瑞丰的副驾驶位,离开了他的视线。
车厢内静如冷寂寒冬。
喻幸的声音,亦同那苍翠雪岭的寒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