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再度让自己沦为他的禁脔。
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假装若无其事地扫过她的身上,悄无声息,而且总是很快地一扫即过。
她的心一阵阵地发凉,却仍须强颜欢笑。
这顿饭,餐桌上满是珍馐美食,可是她食而不知其味,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吃进去了什么东西。
这对她来说不是享受,而是酷刑,那种将肉一片片割下来的凌迟之刑。
好不容易将这顿饭挨过去了,她借口说累了,早早地上楼休息去了。
给机会让他们哥俩好好谈谈。
看到她上楼了,冉未笙站了起来,问道:“大哥,想不想喝杯酒?”
“好啊!说起来,你长这么大,我们哥俩还没有机会好好在一起喝过酒呢!”冉未庭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黑方,一瓶xo问,“喝什么?白兰地还是威士忌?”
“威士忌吧!”冉未笙笑着上前,“不过先说好,我只喝一杯,你知道的我酒量很浅!”
冉未庭为两个玻璃杯边注酒边说:“酒量浅,经常喝喝,炼炼酒量也就大了。记住,你长大了,再不是个孩子了。而酒,往往是衡量你是不是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具有男性气概与魅力的标尺。”
“呃。其实吧,是子琳一直不喜欢我喝酒。她说男人一喝醉酒就胡来,说的话也完全不可信。她不相信我成为这样的男人。”他笑着解释,脸上满是幸福与甜蜜。
冉未庭听了默然,淡笑道:“行了!既然有老婆管着你了,当然我就不劝你了。毕竟老婆才是陪你一辈子的人。至于亲情,往往在结婚之后就会渐渐地淡薄。如果说某一天,你的心里只有老婆孩子了,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意外。”
冉未笙极度汗颜,急忙否认,“哥,我不会不记得你的。在我心里,你和子琳同样重要。你们处在同一天秤!”
“真的一样重要?”他扬了扬眉。
“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冉未笙孩子气地用力点头。
在冉未庭面前,他很自然地就显得有些弱势,那是因为这个比他大几岁的哥哥一直充当的其实是父亲母亲的角色。
“假如我想对你说,我现在感觉有些累了,想把这个公司交给你打理,然后我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呢?”冉未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来今天我们在门外说的话,您全都听见了。”
冉未庭没有否认,“确实听到了一部分。但是我这样说,不是因为听到你们的话而突然有的主意。而是很久以长就有这种想法。我早就厌倦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可是因为你还没读出书来,所以一直咬牙忍着。只盼着你出来后可以分担点,当然我不会退出,不会将所有的担子压在你身上,但最起码这公司不会因为我的不在而停止运作。”
“可是子琳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他听了,又为难又难受。
“她不喜欢这个城市?还是,不喜欢我?”冉未庭挑眉。
想起昨天对她的强吻,心就跳得有些紊落。
“如果是不喜欢我,你们可以不必和我住一起啊!你知道的,这里早就给你留了一幢房子。”他是天生的商业奇才,他绝对不会从商场中退出,这样说只是权宜之计。
因为他无法忍受看不到那张与穆紫篱如出一辙的脸。
虽然明知道不是她,可最起码可以稍稍地减轻一点相思之苦。
最起码让他时不时地有种错觉,觉得那就是穆紫篱,她根本就没有死,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如此真实地活在他身边!
“哥你误会了!她很喜欢你的啊!她只是有些想念她爸妈了!你知道的,她一直在父母身边长大,从未离开父母这么多天,所以她觉得她不可能过着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她,想在那边定居。最起码目前是这样的。我也建议过她父母一起过来住,但因为她父母在东山的身份背景听说有些特殊,对回这边来也是有顾虑和抗拒的。”冉未笙急忙帮她辩解。
“这样啊!”冉未庭低头想了一会,随后抬头,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好吧!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你是对的。一个女孩子决定跟你一辈子需要很大的决心,我们做男人的确实该有责任有担当,让她过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我就知道哥最好说话了。不过哥你放心,我每年一定会过来长住两个月,帮您处理公司业务的!然后这两个月里,您就可以做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冉未笙大大见他如此理解与宽容,不禁很是开心。
“怎么好都行!只要你们幸福就好!我无所谓!来!不说了!喝酒!”他仰头一口喝干,然后又注满了一杯酒。
冉未笙也喝完了,冉未庭还要再倒的时候,他急忙挡住了,歉意地笑,“哥,真的不能再喝了。现在已经是满身酒气了,再喝的话就真的要挨批了。我还得上去跟她商量订哪天飞机的事呢!”
“去吧去吧!老婆奴!”冉未庭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
“那我走了。您也少喝点。我回来这几天,天天闻到您一身酒气,这样可不好,会伤身的!”他不放心地叮嘱着,“喝完这杯就上去好好休息呢!明天不是还得上班吗?”
“知道了!快去吧!不然晚了,人家该不给你开门了!”冉未庭假装不耐烦地像赶苍蝇似地挥手。
“瞧您把她说得跟个母老虎似的。我家子琳对我可好着呢!”他想起头天的小插曲,不禁略感尴尬。
“是啊!你幸福着呢!快走吧!”
“悠着点!”他最后再叮嘱了一下,这才转身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