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晚上殿内的蜡烛,偷偷翻阅那卷宗的时候,听见了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局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心绪似乎难以宁静下来。
厚厚的案卷在她的跟前展开——
令平二十六年。
云、广二地虫害泛滥,各地陈情奏上,圣上体恤四海,着令减二地五成赋税,命太子长孙泽、二皇子长孙鸿为圣使,于梅月赴往二地探查灾情,以巡察御史南见迟佐之。
又半旬,路遇大雨,道路为之毁,有贼人聚于山林,数众,圣使护卫折损过半,从南御史之言,改中南道行之。
看到这里,长孙凌诧异地挑了下眉头。
开什么玩笑父皇既然让太子和二哥一同去往各地探查民情,就一定会给大哥还有二哥配足够的人手,明面上有人,那还只是其一。
就以目前父皇对大哥的宠爱来看,定是会在暗处也派人加以护卫,说不定还会将贴身保护自己的第十八暗卫队派过去。
折损过半
寻常的山贼哪有这个本事,让太子的护卫折损过半
她满心都是疑惑,继续往下看,越看那诡异感越重——
原来一行人在听了南见迟的意见改道,走了更宽阔的中南官道之后,路途却依然没有平坦下来,更甚者,他们还遇到了有民拦路伸冤。
众人听了那百姓的诉苦之后,南下体察民情的队伍就分成了两支,一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了西南腹地,另一支跟着诉苦的灾民往东南走。
去西南腹地的是太子和南见迟,而往东南去的则是二皇子和余下的人。
结果这一去,两边都遇上了不小的事情。
太子到了西南腹地,先是不得其门而入,而后遇到暴民冲击,再之后才被西南的地方官员偷偷迎入城中,说是西南端王有意加重赋税,不顾皇命,以至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