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欲魔毒极为烈性, 即使打晕了自己, 裴焱的身体也在不停颤抖、抽搐、蜷缩。
白衣之人看着他无意识地辗转、翻动,眉间紧拧, 汗落如雨……心下亦沉。
伸出灵藤将他卷住、拉回面前,白衣仙人伸手便去把他左手之脉。然指尖刚一触到他就被他反手抓住,不知是因女身之故, 还是他此刻本能的渴望太强,仙人的手一时间竟难动弹,箍在腕上的五指更像火一样灼热、熨烫。
裴焱就那么抓着她, 不让她触碰, 却也不放手。
双目紧阖, 既像清醒,又像浑噩。
过了半瞬左右, 他像再也忍受不了了, 一只手紧紧抓着她,另一只手胡乱地往自己衣服里探去。
白衣仙人看着他迅速将衣衫褪尽。
全身赤红,一处高涨。
本能地用手碰了。
白衣之人看着, 呼吸突然一颤, 迅速转过了头。
眸中肃郁, 脸色寒沉。同时心门紧(jin)窒,隐隐失序。
不纾解无法解毒。
他别开眼等了他许久,未能等到他自己纾解。
地上的人最终还是向他缠了过来。“洛寒州……”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满目水色, 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额发汗湿,气息起伏不止。
应该是不清醒的,但一双眼牢牢锁在他身上……他仰着头异常难受地说:“你碰碰我……洛寒州……”言罢抓着他的那只手慢慢往下拉。
在此之前白衣仙人从未接触过的事,刚刚由他当面亲授了。
任着他将自己的手拉过去,等到碰到,脑中一根弦急剧地跳动了一下。
白衣仙人另一只手蜷握得极紧。
女身的手顺着他半晌还是不见其纾解。
白衣仙人最终回过头来看向了他。
呼吸紧到极致突然一松,他伸另一只手将地上之妖抱进了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裴焱无意识中感觉地上变得冷硬,好像欲藤花都闭合蜷起缩入了地下,同时身后之人的肩臂也冷硬了起来。
而那处的触感突然变得强烈,十分粗糙、有力,像磨砂的纸。
有点疼,但是舍不开。
恍然间便觉眼前一片光怪陆离,他分不清现在也分不清过去,整个人随着这个世界颠乱、旋转。最后一片混沌,复又清明。
“洛寒州……?”久久呼吸才沉落下来,裴焱抬头便看见仙人冷峻清逸的眉眼俯看着自己。她又换回了男身。
裴焱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四肢无力,丹田空乏,一身的汗。
下意识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手脚虚软、发麻,一时竟动不了。
只能暂时还是靠在自己老婆的男身身上。
刚刚……
刚刚自己是怎么解了毒……?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异常,裴焱终于注意到自己此刻没穿衣服了。
也注意到了眼前还未收回的那只手。
触感十分粗粝,指间有什么滴落。
裴焱一张老脸突然涨红了,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对、对不起……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还、还做了不得已的事……我……我……”
卧槽,该死的女魔!!!让自己在未来老婆面前丢了这么大一次人!!!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
裴焱再也不管什么手软脚软了,狠狠心一把推开他的手捡起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穿,同时手足无措道:“我、我是男人……刚刚中了毒有点控制不住……这……这种现象很正常……你你你……你别……你别……”觉得我太那啥那啥……
至于哪啥哪啥,他也不知道了!
白衣仙人被他推开才似醒了神,但觉鼻前飘过了一缕异香,缱绻温柔,引人心悸。他看着蓝衣之妖慌张无措地穿回衣物,起身来微一拂手,将两人身上汗水尘沙浊物都除了。
“谢、谢谢……”裴焱尴尬地一边穿衣一边道谢。
卧槽,老婆现在到底在怎么想我?!我……我要杀了那两个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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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藤花谷外。
燃血将尽之时,一缕妖魂及时冲破溃散的妖极结界飘向了小桃花妖怀中之人。
小桃花妖布满汗水的苍白小脸上,惨白的唇轻颤了一下,最后扬起一丝笑容:“姐姐……小桃儿走了……这个世界因为有姐姐……所以才更美丽……会让小桃儿有些舍不得……但小桃儿只喜欢有姐姐的这个世界……所以姐姐你、一定要醒来……”
话毕,隐隐透明的身形在妖火中霍然崩碎,化作了一片浅粉色的流光。
那一瞬间小桃花妖似乎看见怀中的人睁开了眼,她于须臾刹那间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她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寻常的一只小妖,就像路边的野花一样,渺小、卑微,生来死去没有痕迹。
又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因为保护了心爱之人,因为让这个世间还有她最喜欢的姐姐。
其实小桃儿知道自己只是六界中最寻常的一棵桃花,没有自己六界不会黯然失色。
因为还有那么多株其他桃树,它们仍旧会盛开、谢落、结果,迎来春华和秋实,送走夏荫和冬雪。
但听到姐姐说的话时她真的信了……因为千万株桃树中再也寻不出她这一株,寻不到她所开的那一树桃花。世间从此没有了那个唯一的她。
红衣少女睁开眼来的那一瞬,熟悉的面容自眼前崩散逝去。
凤九鸣看见她呆愣愣地坐在地上,一片茫然地盯着那片挥散的流光……
轻叹一口气,与她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