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1 / 2)

用不出法力又有伤员。

便都乘马车北上。

前后三辆马车里, 最前面一辆里坐的是贤王和无忧,负责带路并看情况。

中间一辆马车里是鬼王、红珠和占据了琼华公主身体的厉鬼。唯有鬼王能压制厉鬼, 故她二人离不得十丈,否则此千年厉鬼便有余力违抗鬼王之命逃遁。

红珠则于马车里照看公主身上伤势。

最后一辆马车里裴焱和孤尘仙君对面而坐,负责警觉是否有人追上来并断后。

几人行了一夜,到了晨时赶马的大内侍卫拿出干粮来边吃边驾马,继续沿着最近一条山道疾驰北上。

裴焱先是感受了一下古代马车的颠簸, 而后坐于车中无事,便想起了此前丹霞仙君在他身上施以仙咒之事。“我妖元内的神印之种因他所施仙咒已经抽枝发芽、蹿长了有这么多了~”裴焱一面笑一面随意比划了一下,几分肆意又得意看着面前仙人。

孤尘仙君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唇角微微弯起, 柔声唤了他一句:“过来。”

裴焱没什么犹豫地弯腰往他身旁去, 明白他是想要两人一起并排坐。

但方才靠近,便被洛寒州伸手捞近身前。

孤尘仙君微微仰身,环抱着他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裴焱:“……”

因马车顶不是很高,两个成年男子相叠而坐难免要低头躬身,是故裴焱只得挨近他,两人气息相拂。

孤尘仙君亲了亲他的脸:“脸上还疼吗?”

裴焱愣:“早就不疼了!都过了两天了~”

眉间仍是微微蹙着, 孤尘仙君自下而上仰视着他, 似有不虞和歉疚。

裴焱一只手扶在他肩侧,此时便伸另一只手来揉了两下他的眉:“你别蹙眉,我看着也会不大开心。”

孤尘仙君闻言眸光便柔, 轻声应他:“好。”

裴焱双眼触及他的眸光, 心跳便快了一些, 低头以额相抵,轻轻蹭了蹭他冷峭的鼻。

“亲一口?”

孤尘仙君嘴角含笑,闻言回看着他。

裴焱心跳加速,双唇若有若无地和他磨了磨,而后伸舌舔了一下他的唇。

孤尘仙君仰首看着他,下瞬微微张开了口,裴焱俯身亲了下来。

二人气息相缠,心跳都快了起来,孤尘仙君慢慢收紧双臂,将身上之人抱得更紧。

“嗯……”不多时裴焱亦忍不住伸手将他拥紧了。

吻了有一会儿,裴焱觉到他的手几分随性起来。

裴焱脸上一下子涨红了,喘-息着微微离开他道:“你、你别在这里对我耍流氓……外面还有人呢!”

孤尘仙君吮了一下他的唇,低声道:“看不见。”

裴焱脸上更烫,心里忍不住要颤动:老婆你这样我真的招架不住……

咬牙轻声:“但听得见!”

面前仙人竟睁眼说瞎话,抿着他的唇低声喃喃着:“听不见。”

裴焱:“……”

马车外吃着干粮原本心满意足、此刻味如嚼蜡的大内侍卫:“……”

不多时车内传出更为引人遐想的低喘声,大内侍卫味同嚼蜡之余又如坐针毡,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前面一辆马车里。

无忧占据着车里最软最大的中间软座。

人界贤王殿下则靠边坐在一侧——不看她。

“呶……”无忧大眼转了一转,盯向贤王,笑嘻嘻问:“我们一直耽搁到晚上才出皇城,那个丹霞仙君竟然没有追来~是不是被你父皇拖住了呀?”

贤王不想理她并彻底转头无视之。

无忧大眼眨呀眨,语声软糯:“贤王哥哥~你生气啦?”

“呵。”

白蛟大妖雪阳君会在意他的情绪吗?当然不。

无忧砸巴着嘴有意无意地盯着他放在手边的“干粮”包:“贤王哥哥~干粮是什么呀?能吃嘛?”

贤王霍然笑了,笑得清雅而温和。

他伸手拿起“干粮”包,动作优雅地打开。

无忧便见他铺开在腿上的油纸包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块块雪白的糕点,圆圆一块,上面雕着荷花。

贤王没看她,慢慢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自顾吃了起来。

无忧砸巴着嘴。

看他。

便见他吃了一口又一口,一块没了……两块没了……

无忧不自觉地挪到了中间软座的边缘,离他愈近:“那个……贤王哥哥……干粮好吃嘛?”

回答她的是贤王殿下又拿起一块雪白糕点惬意地咬进嘴里。

无忧咽了一声口水,大眼盯着被他一口一口咬进嘴巴里的糕点,霍然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才和坐着的贤王差不多高,贤王殿下瞄了她一眼,继续吃米糕。

想抢?用不了法力本王看你怎么从我手中抢食!

想罢继续将嘴里过于甜腻的米糕咽下去……动作一派优雅,腹中一阵翻腾。

太甜了!平素他一块都吃不下!

无忧牵起小裙摆一直走到他跟前。

贤王暗自警觉,同时并拢双腿保护重要部位——毕竟某妖有前科。

突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负责驾车的大内侍卫忙掀开车帘向内道:“方才有块石头属下没注意,王爷你没事——”

声音戛然而止。

便见车内那一身小粉裙的小女娃爬在自家王爷身上,贤王殿下一只手抵在她那一马平川前,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收回。

王爷你禽兽啊!她还是个孩子——

大内侍卫颤抖着手放下了帘子,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咬着牙继续驾车往前行,由于内心的煎(三)熬(观)挣(崩)扎(坏),导致又轧上了路中一块乱石。

“王爷,此处乱石太多属下……”话音未落,又戛然而止。

便见此回马车里那娇小的女娃娃埋头在自家王爷关键之处,马车里一身华服十分高大的男人正一只手按在她头上。

车帘在大内侍卫颤抖的手里险些被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