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席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无边无尽的迷雾挡住了太阳,只能凭借太阳出入地平线染红的大片天空来判断黎明与黄昏。
一条曾是末世前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已经杂草丛生怪木疯长。项骆不要命的在其中穿梭,时不时的往后看。
空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盘旋着,项骆抬头透过大树疯长的树枝隐约看见了那声音来源的无人机,转过头往其相反的方向逃走。
直到找到一报社亭,目光扫一眼确定里面无人,这才钻进去将门窗紧锁眼看着外面零零散散的丧尸寻着那无人机的高音而去。
项骆松了口气,可刚刚勾起的唇角却在听见僵硬的咔咔声的一瞬间僵持了起来,鼻尖弥漫着恶臭!
猛然回头!
一张高度腐败的脸上,一双没有眼皮的浑浊眼睛正对着他!
下一秒,那丧尸张开嘴直奔项骆的脖子而去!
……
项骆猛然坐起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看四周熟悉的环境,冷静下来确定自己已经醒了,身子向后一栽又躺回去了。
噩梦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每隔一段时间他稍有松懈就会找来。这就像女孩的姨妈。不同的是前者害怕来了,后者害怕不来。
只是最近他明明十分辛勤的为末世准备着却依旧做了噩梦,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一天快到了。
窗外的声音有些嘈杂,是暴雨的声音。一连接个月滴雨未下,这样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陌生。
也没起床去看,而是打开了微信的村里群。外面的雨声很大,项骆就知道情况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这样严重。
有的地势较低的村民院子里都被淹了,不过村里现在的房子基本都是新盖的,地基较高,还没到淹没房子的地步。可院子里都好容易长起来的菜都淹了。水位要是不能及时下去,那就全烂了。
这还是村里,地里就更加可怕了,原本就因为干旱长得跟葱似的大片玉米地被淹没,有的地方还露出一点头,跟水稻似的。
这水位一再攀升,一些地势较低的村子已经被淹了。解放军连夜带着村民们撤离至安置点,而他们所居住的房子,现在只剩下房顶了。
如果是南方降水高发地区哪还有情可原,可东北方向的这里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很少有这样猛烈的降水。
就在项骆打算转去其他软件看看情况的时候,一条新发的消息让整个群的气氛都变了。
李国营媳妇:老陈二叔被水冲走了。
整个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有问她确认的,有点蜡奠怀的,半晌才见村主任艾特了李国营媳妇:
周振华:@李国营媳妇怎么能被水冲走?
李国营媳妇:“我也刚听国营打电话,说是鸡被冲跑了,有的被树挂住,老陈二叔为了救鸡被水冲走的。现在正要找人淌水去找呢。”
当下这么湍急的水流哪里能出得去?最多是等雨停了水位下去了再去慢慢捞了。
群里顿时出现了满屏的蜡烛和道可惜的声音。
关了手机,项骆起身洗了把脸精神精神,这才打伞出门直奔车库将车开出去,
这边地势较高,车子还能开出去,前去县里的路上除了个别地区积水较多比较麻烦外,去县里是没问题。这也就是五菱宏光这样底牌较高又耐操的车型,那些底盘低的小轿车这样天气只能在家里养着。
这次进城里主要是谈一些必要的设备问题,当下钱的问题用贷款解决了,就必须利用现有的时间尽快安排。
车子前开,瞧见后面有越野车追上。这村里很少看见这么炫酷的车,项骆也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
那副驾驶倚着玻璃百无聊赖的身影分明是祝炎!
项骆大惊之下开车追上去,却又不敢真的将车拦下,看着祝炎好像还在跟驾驶车的人聊天,那说话时下颚线的弧度都那般熟悉,让项骆心底那勉强压抑住的思念更加控制不住!
项骆不禁伸手盖住左眼,只用右眼看了一眼祝炎,下一秒却看见了祝炎浑身是血面无血色,紧闭的双眼好似死人一般!
下一秒,项骆便看见拐角处迎面一辆货车直奔祝炎的那辆越野,那货车靠近非但未减速,反而车速更快呼啸而来!
项骆没有多想,车子挂挡方向盘急转直撞向祝炎的那辆越野的腰身,下一秒自身的车子被货车撞飞出去,车身翻滚了两圈竟然没有倾倒又站稳了。
项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蜘蛛网,右侧挡风玻璃碎了,剧烈的撞击下让脑子发蒙,但缓了一会儿却发现一点事儿都没有。
完全清醒后只觉得大腿有些疼,一低头才有几个玻璃碴子扎在上头,伤口并不深,但是很疼。
祝炎!
项骆来不及想自己的伤势,要开车门发现车门被撞坏了,翻身去后面打开车门下车,见那货车直线开出去就离开了,而那越野车里的人也下来了。
那开车的司机还有些分不清情况,面色惨白的看着那开走的货车发怔,项骆走进,看见祝炎刚从车上下来,捂着耳朵摇头似乎还没恢复意识。
项骆大步走过去,刚好跟回眸的祝炎对视在一处。
暴雨还在下,无形的水帘仿佛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