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立法人,再到和卓乐峰原先公司项目彻底切割。卓乐峰此举确实有点让肖如轩新成立的公司完全独立于自己之外的意图,甚至于从资金上来看,卓乐峰都是让肖如轩走泰一担保借贷公司这条线,基本上和原先自己的公司不相干。这因为如此,肖如轩和齐功明才诧异,卓乐峰此举有点想把这两人赶出门外。
其实卓乐峰也是用心良苦,随着胡天任那条线已经接近于收网,接下来在安京市层面,卓乐峰要面对的两个主要对手就是谢友三和余菲娜。谢友三方面,因为胡楚光早已经在深挖,且因为在古宁村那种地方,肖如轩等人确实帮不上忙。至于余菲娜这方面,卓乐峰又不想让其他人掺和,毕竟卓乐峰的卧底生涯起始于余菲娜,要想结束,也得自己亲手结束于此。所以,卓乐峰希望尽早给肖如轩等人安排后路。于自己目前涉足的领域切割,也是为了让肖如轩和齐功明找到其他的营生路子。将来一旦把生意做大,这两人在其他领域做出成绩,卓乐峰内心也能安慰不少。
只是在肖如轩和齐功明看来,卓乐峰此举确实有点要把这两人赶出门外的架势。
“卓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齐功明非常不解,“这段时间,你一直带着魏晓磊出去行动,完全不给我和如轩姐安排任务。如果我们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们给你道歉。”
肖如轩跟着道:“是的卓哥!好歹我和齐功明也跟了你很久,你这样把我们赶出去,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吧。”
卓乐峰真是无言以对,自己的好意被别人曲解,但是自己又没办法解释清楚。他只能朝着刘婧婧点头示意,这个时候,只有这个聪明的女人能帮忙说话了。
好歹之前卓乐峰和刘婧婧沟通过,所以此时,刘婧婧很了解卓乐峰的处境:“两位,你们确实误会卓总了。卓总此举是委以你们重任,相信你们也知道,警方对吉祥街派系的打击已经在深入。卓总和吉祥街派系藕断丝连,若是查到卓哥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一旦警方真的要深究,卓乐峰说不定就会壁虎断尾求生。到那个时候,和卓哥现在生意相关的一切,卓哥都不能介入,否则就会被警方抓住把柄。正因为如此,他需要给自己,也给我们大家留条后路。刚才那番话,表面上是让你们和卓哥切割,实则是卓哥交给你们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接下来,你们要完全脱离卓哥的公司和势力范围,依靠正规渠道发展业务。这样一来,将来警方深究过来,也查不到新公司和卓哥以前业务的关联。一旦卓哥真的需要新地盘,他要东山再起还得指望你们两位。我这样说,你们可能理解。”
若是这番话是卓乐峰自己说出,齐功明和肖如轩肯定会有别的想法,但是从刘婧婧口中说出来,这两人才能冷静的思索。这番话确实有道理。这般看来,这两人身上的胆子还格外沉重。
“只是,卓哥身边本来就缺人,这个时候我和齐功明彻底离开,且按照你所说,尽量不和你扯上关联,将来一旦卓哥出事,我们难道袖手旁观。”
“对,你们必须袖手旁观!”卓乐峰需要狠心,如果这个时候还在婆婆妈妈,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对面这两人,“我自己有自己的处理办法。你们要时刻切记,你们是我的后路,如果我的后路没了,那我就彻底败了。”
细细品味这番话,肖如轩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这也确实是实情。到了这一刻,她没办法再次拒绝,只能允诺。从这一刻开始,当肖如轩和齐功明走出办公室,卓乐峰就要近一切可能和这两人撇清干系。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把这两人牵扯进来。这是卓乐峰对手下的“优待”,也是自己内心希望做出的抉择。
长叹一口气,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刚才走出去的四个人,刘婧婧、阮弘毅、肖如轩和齐功明。这是卓乐峰卧底生涯相继认识的四个人。他们相识的过程不一样,但是到最后,这些人都成了卓乐峰的亲信。在这个过程中,卓乐峰利用过这些人,而这些人也主动或者被动帮助过卓乐峰。曲终人散之前,卓乐峰希望帮这些人一次,至少在自己的立场上,他需要这些人远离是非,尽管他知道,他这样的安排多少已经游离于法律之外,特别是肖如轩和齐功明之前做过的一些事情,他们多少也需要付一点法律责任。但是卓乐峰就是这样的人,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人。世界上完人太少,绝大部分人都会有私心,只是这个时候私心是私于自己,又或者私于别人。
安顿好那四人,摆在卓乐峰面前的便是最后的决战。而在决战之前,他还需要把另外一个人安排妥当,此人无疑就是魏晓磊。只是现在,卓乐峰还得需要魏晓磊,因为接下来的很多事,卓乐峰还得继续和这个人搅和在一起。
回想当初在拘留所中,当胡楚光来找自己时,卓乐峰完全不曾想过自己真的卧底这么久。从吉祥街一个回归过客,再到江湖大佬手上的一枚重要棋子,最终自己成为真正的江湖大哥,卓乐峰一步步走来唏嘘不已。那些往事一幕幕在自己眼前晃过,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经历了这些。
酒吧之中,他看着灯红酒绿的一切,眼前恍如隔世。在他的旁边,钟凯欣托着下巴静静的打量自己。今晚卓乐峰约了钟凯欣出来,可始终他的话语都不多。钟凯欣知道卓乐峰有很多心思,她并不善于劝解别人,但是钟凯欣懂得如何陪着别人化解心思。
终于,卓乐峰喝了一口酒,又举起酒杯 ,他淡淡的笑道:“很开心认识你。”
“看来你真的喝多了,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钟凯欣跟着一饮而尽,撇撇嘴,“你的心事一直不愿意说给我听,难不成你还不把我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