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世明或许从来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现在他的一句话却能左右整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而他的回答也确实将事情推向了更为复杂的方向——他说他进到坑道时正看见钱富顺蹲在里面咬人,而且硬生生地把一个人脖子上的肉用牙扯下来然后吞了。
在回答这些话的时候郝世明的声音有些抖,同时他也会露出恐惧的表情,但他依旧敢于回忆矿井里发生的事情,这足以说明之前他那种呆滞的状态并不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刺激,而是另有原因!
这个原因是什么呢?
我记得乔伟说过鬼是不会附体,只会搭梁。在我的理解,搭梁的过程有点像催眠术,虽然最终也能控制别人行动,甚至把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但整个过程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郝世明这边才过了三天而已。
于是我问郝世明最近几个月有没有抑郁、易怒、多梦、体虚多汗等等之类的症状,郝世明说他啥不良情况都没有,身体一直都好得很。
我不是鬼事专家,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安俊良鬼手印那次事件之后,我就更不敢再对这些怪事轻易下结论了。所以我决定还是给乔伟打个电话,问一问他的意见如何。
这时候正好大夫也过来了,我就赶紧离开病房到外面去打电话。
乔伟接电话的速度出奇的慢,等接起来之后我还可以听到他那边吵吵闹闹的好像很多人的样子,我猜他可能有事在忙所以也没提矿工吃人的事,只把郝世明的状况简单说了一下,又问乔伟有没有鬼可以在几天时间内就完成搭梁。
乔伟说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厉害的鬼他也不能肯定,不过,他入八斋堂学鬼事这么多年了,倒是从来没遇到过能用几天时间就完成搭梁的鬼,而且他也没听八斋堂的师傅或太师傅辈分的人提过有这种厉鬼。
至于郝世明的情况是不是鬼作祟,只通过我在电话里的描述还不好判断,得他自己过来瞧瞧才能知道。
如果乔伟愿意过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我一问才知道,这小子已经跟八斋堂的人跑去辽宁了,而且他们这次的行动是跟蟒堂有关的。
一边是关系到他亲妈安危的事,一边是个素未谋面的矿工的事,我实在没道理让乔伟再大老远地折返一趟。所以我就让他在那边专心处理他的事,我这边如果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麻烦再找他求援。
乔伟应了一声,最后还是叮嘱我说如果真遇到麻烦了一定立刻找他,不用想太多,或者跟他客气什么的。
结束了跟乔伟的通话后我又返回到病房,而刚一进屋,郝世明就指着我对大夫道:“他,就是他,他一进来我就能动了。”
“哦。你……你不是雷声吗?”站在郝世明病床前边的大夫在看向我的同时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刚才一直想着其他的事所以并没有注意进来的大夫,而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板寸头、大饼子脸的胖大夫看起来极其的眼熟!随后只用了一秒我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孙海礁?!!”
“是我!哈哈,真没想到啊,居然能在这见到!”板寸头一边指着我笑道,一边几步走过来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
这个饼脸胖大夫名叫孙海礁,是我小学时代最好的朋友,以前几乎每次放假我俩都会聚到一起玩电子游戏机。小学时候犯中二病,我是瓦塔诺,他就是史巴拉古大师,我是头领战士,他就是六面兽,反正好的就跟亲哥俩一样了。
不过小学毕业之后他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学校,而我只进了一个三流中学,虽然偶尔我还会去他家玩,但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后来就彻底没有联络了。没想到过了十多年我和他居然能在鹤岗见面,在吃惊同时也让我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