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然后她再借此谈条件,能不能只独宠她一人,就像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那样,一辈子只有彼此。

若是行,她便安安心心地替他生孩子。

若是不行,她就像当初进宫所想的那样,在宫中悠闲地过一辈子,不再干涉他的后宫,也不再干涉他去找旁的女人。

谁知陈渊一进来,就认了。

大大方方的态度,让她那点小心思愈发见不得人。

白池初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完全乱了章法。

见陈渊的目光灼灼,直盯在她脸上,白池初只能先替自个儿收场,干瘪瘪地随着陈渊说了句,“臣妾也,也舍不得皇上。”

陈渊也没戳穿她,也没问她真假。

“过来,朕同你好好谈谈。”陈渊向她伸了手。

白池初木讷地上前两步,将手递到了他的掌心,陈渊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两人从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静下心来说过话,不是陈渊带了目的,便是她带了目的。

突然没有了利益所求,只剩下了单纯的情感,两人之间就有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白池初还未定神。

陈渊又说道,“以前是朕不对。”

白池初怔住,意外地瞅着他,眼神惊愕,似乎不认识跟前的这个人一样。

自从遇到陈渊,她从未见他低过头。

就算是他来白府找她,要她进宫,也是靠着自己当初写给他的一张黄纸,逼着她进了宫,并非低下头来同她好好说话。

以前不对。

这个以前,可就广了。

进宫之前,不该抢她的生辰珠,不该在白府落难时,瞒着她父亲和他之间的协议,更不该那般逼着她没羞没臊地在他跟前献媚。

进宫之后,他倒收敛了些,但也不该在明明听到了她对臣子们说的话之后,故意对她用起了欲擒故纵,让她又巴心巴肺地往他跟前凑。

她鼓起勇气要替他生孩子,他却同她生了算计。

如今这般,

她不过是以牙还牙。

她没有错。

白池初想到这些,目光缓缓地垂下,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再去看陈渊。

她同陈渊日夜同榻。

但她对他的感觉却很陌生。

夜里身边躺了那么一个人,是她的相公,他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她都很熟悉,然而她的心口上,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对陈渊,她更多的是屈服。

但那日她当着臣子的面,说出要给他生孩子时,至少有那么一刻,她也曾试着动了真心。

虽然很淡。

淡到后来,又什么都没了。

如今听着陈渊的这句迟来的道歉,白池初心头一酸,多少有些委屈,也没没心思闹了,埋着头沉默。

她从未在谁身上吃过亏,除了陈渊。

白池初正埋着头,交叠在膝上的手,突然就一只手掌握住,轻轻地捏了捏,掌心的温暖盖在了她略微冰凉的小手上。

白池初还是没有抬起头。

“那日皇后对臣子说,要同朕生孩子,朕实则都听见了,朕不该戏弄皇后,是朕不对。”陈渊的声音暗沉,微微偏头,去看她脸上的神色。

灯火下一个低垂着头,一个倾身斜凝着她的神色。

画面难得和谐。

陈渊没说为何臣子会去逼宫。

除了怕黑,陈渊从未怕过任何东西,但此时却有了退缩。

当话到了嘴边,陈渊并没有继续认下去。

他知道。

要认了,恐怕就再也哄不好了。

白池初的小手在他掌心里动了动,才慢慢地抬起了头,当那双含着些许水雾的眼睛,瞧向自己陈渊时。

陈渊心口猛地一揪。

突然想起了苏老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娘娘的性子,一半靠压着,一半还得靠哄着。”

奈何陈渊之前本就不是一个懂得哄人的主。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却又能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