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下眉头,难得在助理过来提醒事情的抬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想到手头捏着的那份还没放出去的采访,王洛水摸出手机,给孟忍冬发了个消息:
“你去哪儿了?下一场彩排不看了?”
讯息如石沉大海。
王洛水等了又等,只好先让助理说事情,之后又是下一场彩排,等前后忙完,她再想起来摸手机,却发现孟忍冬还是没回复。
她只能拨了个电话过去。
倒是没关机。
可也没人接。
王洛水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二点多了,彼时队伍已经回到了景区的酒店,她看了看夜班的安排,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通知了助理一声,换了套衣服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
时间倒推到几小时前。
孟忍冬听见纪愉说出的那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那里,动也动不了,又或许只是她蹲的有点久,所以腿有些发麻。
她的脸色阴了下去,有心想警告纪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可以,可是触及纪愉那双格外清明的眼睛时,那些内容统统都无法道出了——
有细微的弧光在脑海里闪过。
她突然想起来,纪愉每一次面对她的时候,虽然带着温软的笑容,却从不开口唤她的名字,哪怕是在床上,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朝她撒娇:
“你……你轻点……”
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分手时听纪愉称她“孟总”,才会这样突兀,让她意识到她们曾经是多么地亲密。
却原来。
那些都不是对着她说的。
所以纪愉才能够在那样倾尽全力的付出之后,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抽身,留她一人在失去中慢慢品味,每一日都比昨天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原来这四年里,纪愉在她身边时,曾经给她带来过什么样的温暖。
像是迟钝的情感神经终于嘎吱嘎吱地开始工作,把四年来堆积在一块儿的、她未曾注意到的那些细节一点点搅碎消化,于是她也不知不觉地恍然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