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忍冬无声侧了侧,默默将她让进来,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只不过在王洛水进来换鞋的时候,她一边关门,一边丢出一问: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王洛水弯腰起来的动作停了停,随后站直身体,与靠在门上、静静看着自己的孟忍冬目光对上,玄关处寂静许久,王洛水先叹气出声,无端明了她话中之意。
若不是知道纪愉对她的态度,王洛水怎么会意识到今晚她的提前离开是受了什么打击?甚至在工作期间大半夜提着夜宵上门,整一幅彻夜长谈的架势。
果不其然,王洛水叹气之后,有些无奈地出声:“我不是故意打听的……是节目之前给她做了一个采访,当然了,现在采访还没放出去……我本来想找机会跟你透底的……”
孟忍冬直起腰,从门边走开,往客厅的方向去,轻飘飘丢下一句:“嗯。”
她还不至于迁怒朋友,何况王洛水什么性格,孟忍冬也是清楚的。
王洛水拎着外卖的袋子跟着她走过来,又见孟忍冬站在酒柜前,背对着客厅的方向,微微抬头逡巡着酒柜里一贯用来装饰的藏品,不多时冒出一句询问:“喝什么?”
王洛水翻了翻袋子,将里面打包的粥、烤串、麻辣烫挨个摆出来,同时又当当摆出两听可乐,坐在沙发边,抬眸看去:“忍冬,你以前不怎么喝酒的。”
孟忍冬不置可否,仿佛对这好友的定论没什么反应,好一会儿,兀自从挑了瓶罗曼尼康帝,葱白指尖轻巧地拎着瓶身走近,瞥见桌上的可乐,慢吞吞启唇道:
“以前不喝,是没发现它的好。”
想了想,她又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以前我还觉得纪愉黏人太紧、就像菟丝花,现在也许求着她,她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王洛水:“……”
看着孟忍冬这平静到几乎诡异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忍不住想起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毕竟按照常理来推测,一个格外在乎尊严和骄傲的人,突然有一天被自己养在身边的乖巧小情人给抛弃了,而且发现对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这得是多大的打击啊?而在这打击之后,要么是愤怒,要么是伤心、失望,独独不能这样平静。
因为面上越正常,心底的波涛就越是汹涌。
而朋友们甚至连开口安慰,都不知从何入手。